闻人筱敏眼中柔和了不少,欣慰道:“人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你又是皇室宗脉,却对皇位不感兴趣,倒也真是难得”。
南宫诺看着闻人筱敏,轻笑道:“就是因为人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我才不能要,历朝历代的皇子争权夺位,哪个不是骨肉相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算有命坐上皇位,也得有那个能力保住皇位,不然就会落得跟前朝皇帝一样的下场”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人在庙堂身不由己,在宫中向来都是得宠的欺负不得宠的,有势力的欺负没势力的,有时候为了自保,不争也得争,我虽不要那皇位,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我只能选择往利多害少那方靠拢”。
闻人筱敏有些惊讶的看着南宫诺,心想这人倒也聪明,竟是自己小瞧她了,不过对于南宫诺言语之间的真诚,心中却感到一丝温暖,眼中多了一丝赞许之色,轻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依你看,几位皇子谁登上皇位对你利多害少呢?”
南宫诺轻轻摇头,叹息道:“谁登上皇位都对我无利,不过我倒是希望是太子登上皇位,因为老二、老四、老五都是皇后那边的人,皇后与我母妃又是宿敌,一朝她得势,定不会放过我母妃”。
闻人筱敏想起那个桥横妩媚的董贵妃,问道:“你是说董贵妃?”,南宫诺点点头,眼中现出悲凉之色道:“母凭子贵,子以母荣,我与母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闻人筱敏眉头轻蹙,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又问道:“你想帮太子登上皇位?”。
南宫诺沉默着,半响之后缓缓道:“我的势力只能自保,帮不了他,只是我跟他同被荣王视为眼中钉,又同样不受太后喜爱,他虽倨傲阴冷,但也未曾正面与我为敌,所以我不希望他被扳倒,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他虽身居储君高位,但未必能顺利登上皇位,我父皇既然已经立了太子,可他却没有杜绝其他皇子窥视皇位的野心,以至于朝堂之上分派结党,我父皇虽不是善主,但他却不昏庸,可见他是别有用心”。
南宫诺的一席话,不禁让闻人筱敏另眼相看,心中暗自钦佩南宫诺的心思缜密,看得透,想得远,心想她若是有鸿鹄之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又暗自庆幸她没有争权夺位之心,心中一时又喜又悲,凝视着南宫诺道:“你很聪明,不知你可曾猜出狗皇帝的用心?”。
南宫诺被闻人筱敏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略想一想道:“很多年前,宫中有一个传言,太子并不是皇上的亲生血脉,当年我父皇登上皇位便立太子的母亲为皇后,也就是前朝皇后,有人说那个时候前朝皇后腹中已经有了前朝皇帝的骨肉,而且还是龙凤胎,可遗憾的是女婴出生便夭折了,后来前朝皇后死了,才立了新皇后”。
南宫诺见闻人筱敏听得出神沉默不语,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又继续道:“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言并不可信,当年我也被质疑过不是父皇的亲生血脉,那时候也闹得满城风雨,这也是太后一直不喜欢我跟太子的原因,或许我父皇这么做是跟这个传言有关吧,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况且宫里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以讹传讹的事又不只一两件”。
南宫诺说完见闻人筱敏还在出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屈指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轻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闻人筱敏当即回过神,眼神复杂的看了南宫诺一眼,又想起刚才画舫上的人,心中顿时烦闷至极,突然后悔刚才在湖上没有动手,心中一番思虑后,拉起南宫诺,提气朝轩王府的方向掠去,一路掠来,闻人筱敏似乎察觉周围有异,眉头一直紧蹙,把南宫诺送回王府后,转身便飞走,一句话也没留给一副不明所以神情的南宫诺。
闻人筱敏飞出轩王府,翻过一条街,跃上屋檐,在月光下环视着四周,一手伸向背后,从后面腰带处抽出紫玉萧。
突然,街面闪出十几条高大的身影,手中各拿着粗大的铁链跃上屋檐,瞬间十几条粗大铁链迅捷的向闻人筱敏飞去,闻人筱敏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十几条铁链在空中纵横交叉哗哗作响着不停向闻人筱敏扫去,闻人筱敏身子在空中左右摇摆飘忽不定,闪避铁链的攻击。
远处街面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手拉着长弓,锋利的箭头对准着闻人筱敏,“嗖”的一声一支冷箭迅猛无比的向闻人筱敏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