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断通话,顾语声起身,到衣帽间取了衣裤穿上,雷厉风行,回头撞见白纯正用薄被拥着胸口一脸说不清的表情,她额头上印上吻:“对不起,要先去趟医院,夏夏肠胃感冒,正发高烧。”
白纯也跟着焦急,掀开被子要和他一起去,被顾语声阻止。
“不用,乖乖留家里,去就行了。”说完,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不会跟闹别扭吧?”
白纯摇头:“不会。”
顾语声笑得似乎心不焉,按她的肩膀:“乖,那就好,早点睡觉。”
“可是——”白纯拽住顾语声衣袖,想了想,自己跟着去可能也帮不上忙,也许还会碍手碍脚,“去吧,开车小心点,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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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纯披上丝绸睡袍,立卧室的露台前,轻轻推开门,目送顾语声的车尾灯渐渐消失淅淅沥沥的雨雾中,心中有一种不明朗的担忧如一缕烟般悄然升起。
回到床上,她难以入睡,拿出音乐盒,掀开,放枕头边,叮叮咚咚的和弦声从里面飘出来,白纯闭上眼睛、仰躺着翘起二郎腿,兀自倾听,驱散莫名烦躁的心情。
忽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么晚了,能是谁?
“喂?是。能不能现出来一下?”
“宋溪月?”白纯从床里弹起来,“喝酒了?!”
“问能不能,哪那么多废话啊!”
宋溪月的声音里醉意很浓,舌头像卷了卷,打不开。
怀孕还喝酒?!白纯真是快被她搞疯了。
白纯按照宋溪月报上来的酒吧名找来,那个家伙还和一不知名男对瓶催。
上前一把扯下酒瓶,白纯双眼喷火似的,周围的音响欢呼声太大,她只能化身咆哮帝:“宋溪月,不要命了吗?不,说错了,不是不要命,是不想要肚子里的那个小命!”
宋溪月摇摇晃晃站起来,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痴痴笑道:“让出来是陪喝酒的,不是听教训的,谁啊,凭什么教训?”
“凭什么?就凭比懂事很多!不是总说傻,说白痴吗?但觉得现的样子更傻更白痴!”白纯把酒瓶里剩下的啤酒全部倒进冰桶里,一滴不剩,然后把空酒瓶狠狠扔进沙发里。
宋溪月身边的男和周围几个陪坐的被眼前的事态弄的发懵,像一个个木偶似的呆怔住。
“宋溪月,不明白,孩子都怀上了,为什么不珍惜?”
宋溪月双眼充溢着泪水,好像有无数的委屈和绝望。
她是那么爱面子的,怎么会让白纯压头上,想大声把话茬顶回去,白纯却把她反驳的机会剥夺过来:“也许会说,爱的是顾叔叔,过去是,将来也是,所以不想生滕策的孩子,好,既然是那样,已经决定不要小宝宝了,那就让他安静地死去,行不行?为什么还要折腾他?让他痛苦?是有多恨他?宋溪月,一点都不配做妈妈,好吧好吧,小宝宝没有这样的妈妈其实真是太幸运了!”
宋溪月听到“死”字的时候,鼻腔里涌起一股股的酸涩,疼的有点睁不开眼睛,等白纯说完,“哇”地一声坐沙发上大哭起来。
周围的看看白纯,又看看宋溪月,生怕摊上什么责任,忙不迭都找个缝溜走了。
不知哭了多久,宋溪月的酒劲也上来,白纯想送她回家,宋溪月不干,赖沙发上不走,酒吧里开始放慢歌的时候,她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加上早孕反应,白纯只好扶着她一个劲地往卫生间里来来回回地跑。
后来宋溪月也折腾的没力气,白纯让唐大伯进来把宋溪月架出来,放进车后座。
车子刚一启动,宋溪月就差点呕了白纯一身,幸好唐大伯的塑料袋递的及时。
终于安静一会儿,宋溪月枕着白纯的腿,恍恍惚惚地苏醒,却累的浑身一动不想动,流光溢彩从身边划过,她却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灰暗的,阴冷的。
“白纯,说,对的孩子很残忍,是不是?”
“嗯,难道不是吗?”
“可是怎么觉得是对自己残忍?他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胚胎而已,就算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也不会痛。”
白纯语气恨恨地搭腔:“别找借口了,就是残忍。”
宋溪月把手背盖眼皮,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滴到了白纯的腿上,轻笑一下:“呵,说的对,对啊,对极了。”
白纯顿了顿,改口道:“其实知道并不想打掉孩子,是不是?……爱上滕策了吧,既然爱上他,就更不应该这么傻。”
“闭嘴!”滕策就像宋溪月的一个爆点,一碰就炸,“会爱他那个混蛋?眼睛瞎了啊。”
宋溪月做了个自插双目的姿势,口齿不清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