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要用“又”?西门你老实讲,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日子你究竟让多少人来过你练剑的这地方??!
我端着一杯没有味道的白水放在鼻子底下嗅着,一直没有抬头——我看人本就用不着眼睛,自然也不用抬头,即使看到哪儿眼神就跟到哪儿已经成了一个习惯——的确,我不是忘记抬头去看,而是不敢面对他。
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瞎。
“坐。”西门吹雪对亭外的人发出邀请。
陌生人听起来会认为很不近人情的话语,花满楼却毫不在意,他自在地踱了几步走进亭内,落座在一张空着的石凳上,还顺便做了个深呼吸,嘴角挂着悠然自得的微笑:“每次来庄主的万梅山庄,都会觉得梅花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那是因为你来时他刚好才练完剑,”西门吹雪一点动作的意思都没有,我这客人只好越俎代庖找了个空酒杯给花满楼倒水,“被剑削成几瓣的梅花自然要更香些。”
花满楼好像这时才知道亭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稍带了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演习模式开启,我将自己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很陆小凤地摇头叹气:“西门,我虽知道你平日里只喝白水,可这么大一座山庄要是连一点珍藏佳酿都没有可说不过去吧?来了这么多天,你还真舍得顿顿请我喝清水啊?”
估计是从没见过有人这样和西门冰山说话,花满楼直接乐了,一张脸笑得无比温柔,“刚才就想问,这位想必就是西门庄主提过的,有同门之宜的那位好友了?”
嘎?不是吧?那座冰山会主动跟别人说起我的事情??
我用余光瞄了眼西门,其实说也就说了,我相信以西门少言的个性,即使有人揪住他“同门”的事情问上三年,得到的情报也不会比花满楼多多少。
于是我很放心地直视花满楼,笑眯眯地摸了下那两撇小胡子:“我是在东瀛跟西门同修过一段时日,这位公子幸会了,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花满楼。”他微笑,然后又不解地稍稍皱了一下眉,“只是,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有四条眉毛?”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