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君冉说过可以自己回家,阿姨还是坚持让小权护送他回到小区,张君冉刚进小区门口,就听见顾铭的声音:“小君君,你怎么在这里?”
他分辨不清顾铭的方向,干脆站在原地,顾铭朝他跑了过去:“朴信说你不见了,正在找你呢。”
“什么消失了?”张君冉指了指旁边的小权,“这是超市阿姨的儿子小权,我只是到他们家去吃了顿饭。”
“可是朴信说……”顾铭刚想解释,朴信已经打了过来,顾铭干脆接通电话递塞到了张君冉的手里,“呐,你自己跟他说。”
张君冉把手机放到耳边,朴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上去很是着急:“顾铭,你找到张君冉没有?!姚子说他那边没有消息,他也不在公司,天啊!他到底去哪里了?!”
张君冉想回答,朴信却继续说道:“他明明看不见,为什么要大晚上出门?路上那么多车辆!要是他出事了怎么办?!他为什么不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张君冉笑了笑,把手机递回给顾铭,轻声说道:“还是你跟他说吧。”
顾铭狐疑地接过来,朴信还在那边失神地说着什么,顾铭打断他:“小君君在我身边呢。”
“什么?!”朴信大喜过望,“在哪里找到他的?!他去哪里了?!”
“你先别激动。”顾铭安抚着朴信,偷眼看了看张君冉,张君冉正在感谢小权顺便跟他告别,好像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继续说道,“小君君去别人家吃饭了,刚刚才回来,我们在楼下遇到。”
“他怎么!你快把他带回家!我这就回来!”朴信充满地挂断了电话。
张君冉送走小权,喊了一句:“顾铭。”顾铭过去扶着他:“我们回家吧?菜鸟找了你很久,快担心死了。”
张君冉慢慢地往回走,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不担心,你看不见,万一在外面受了什么伤……”顾铭唠叨着,张君冉却回答道:“我是瞎了,不是智障,你见过一辈子都呆在家里的瞎子么?”
顾铭一时语塞:“这个……也不是,不过你至少要记得带上手机嘛,至少能让我们找到你。”
“抱歉。”张君冉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虽然我很感谢你给我买的那个有键盘的手机,也很高兴你贴心地为了设置了快捷拨号,不过老实说,那玩意那么小,我放在桌子上就找不到了。”
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顾铭却看出张君冉哪里不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君君,你怎么了?你是生气了?”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张君冉摇了摇头,“顾铭,之前我交给你的文件,你有好好保存吗?”
“什么东西?你说房产证和保险,我都放到柜子里了,你要吗?”
“不,不用。”张君冉掏出钥匙,触摸到钥匙孔,开门。顾铭担忧地看着张君冉,后者却只是笑笑,推门走了进去。
“对了顾铭。”张君冉没有回头,只是在关上门前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其实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朴信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梯推开家门,如同平时一般,张君冉就坐在家里,喝着一杯咖啡,正对着大门,听见朴信开门的声音便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朴信却无法像平时那样回答一句“我回来了。”他跑过去抓住张君冉的肩膀,认真地查看他,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君冉拍了拍朴信的手,“你怎么喘成这样了?先坐下,喝水吗?”他想要站起来,却被朴信按住,力气大得让张君冉感受到了双肩的压力。朴信喘着粗气说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知道啊。”张君冉点点头,“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记得带手机。”
准备了一大堆话想要说的朴信,却因为这一句对不起而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你永远不能让病人有负罪感。
人面对巨大的变故,一般都会有心灵上的创伤,很多患者都会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觉得自己是一个包袱,负累。这种精神折磨让患者很容易出现情绪失控,比如暴躁,容易发火,或者抑郁,严重的有自杀倾向。
朴信看着张君冉,这张他每天都要看见的脸,看不出一丝的暴躁或者抑郁,或者说什么都看不出来。
说着对不起的声音轻描淡写。张君冉站起来,柔和地碰了碰朴信的肩膀:“你还是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身上都臭了,快去洗个澡。”
心理医生的话不断地在朴信的脑海中回旋着:【你要让他开口说话,打开心扉,说出自己心里隐藏的不安。】
朴信看着张君冉起身去倒水的背影,他缓慢地拿起水壶,用手指扶着壶口和水杯,水流倾倒,落在杯中,也倒了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因为一直呆在一起,朴信从来没有发现张君冉的细微变化,直到现在,他看着这个男人,才发现他瘦了。原本健康的身材销售了一点,嘴角有着淡淡的法令纹,张君冉已经习惯了闭着双眼,朴信几乎看不见他漂亮的瞳孔,只有长长的睫毛依然漂亮如昔。
所有着急的情绪一瞬间都沉默在了胸口,朴信发现那些心理医生说过的话,根本没有用。
怎么才能让他打开心扉,难道要张君冉在他肩头哭泣吗?
张君冉听见朴信问道:“你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水壶里的水溅出来,洒在手上,微烫的温度让张君冉的手抖了一下,他把手背过去,然后摇了摇头:“不,没有,我很好。”
朴信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在张君冉的唇上轻轻的亲吻着,反复地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没有深入。朴信用鼻尖盯着张君冉的鼻子:“来做吧。”
张君冉反吻他,朴信一把扫过小吧台,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却没有人理会。朴信坐在吧台上,伸手拉开张君冉的裤链。没有对白,直接了当地进攻重点部位。
舍掉繁杂的前||戏,直接切入正题,像是有默契般地不停地亲吻,张君冉不停地在朴信的身||体里进||出着,凶狠得就像是什么动物在宣誓主权,却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高||潮。
不管他们在怎么努力,如何的抚摸,亲吻,这一个晚上,两个人怎么也没办法出来。只是硬||挺着,却一点也不爽,直到朴信精疲力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