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的瞬间,萧婧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但麻木的大脑已经來不及分辨,那究竟是真实存在着的声音,还是她失去知觉前的幻听。
扣住她双臂的手突然放开,面前那只一点点逼近的蛊物不知怎的,竟突然从蛊师的手中消失了,萧婧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蛊师难以置信地反复查看自己的手。
身体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萧婧踉跄后退,一声尖叫就要从口中发出,一只手却忽然从背后伸过來捂住了她的嘴,萧婧猛然转头,已经僵硬的脖颈因为这突然的动作隐隐作痛,在看清來人面容时,她才如释重负地双腿一软,靠在了飞烟的胸膛上。
蛊师这才注意到室内突然多了一人,登时怪叫一声就要扑过來。
然而他的动作却硬生生凝固住了,飞烟只是轻轻抬起右手,便有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住他的手足,将他以古怪地姿态凝定在半空中。
见那人张口欲喊,飞烟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喂,叫嚷起來对你可沒什么好处啊!”
他示威一般点了点食指,蛊师的右手手腕处陡然出现一线血痕,勾勒出了那无形丝线的轮廓,就在蛊师紧张的注视中,一滴血珠颤巍巍落下。
飞烟歪头笑道:“你若是不老实点,我就让你看着你的血是怎么一滴滴流干的,这种死法,大约会比用你那个歪门邪道的蛊术要痛苦一点点。”
他兀自说笑,肋下却被萧婧狠狠顶了一记:“你什么时候來的,为什么不早点出手。”真是的,白白让她受了那么多惊吓,这个家伙一定躲在一边看热闹,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赶得上救她一命。
她的力气本就不大,何况受惊过后手脚更是绵软无力,那一肘的力度在飞烟眼里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他撇撇嘴,在萧婧耳边低声道:“想看看你会不会吓得……失禁。”
萧婧怒从心起,勉强压抑着去问那蛊师:“说,你在这里究竟弄什么古怪。”
那蛊师见识了飞烟宛如鬼魅般的能力,知道自己绝对沒有胜算,索性闭上眼睛默不作声,萧婧定一定心神,换了较为诚挚的口气道:“我对你并沒有恶意,何况你也替我解了毒,将來说不定还有其他事要你帮忙,不如我们合作,我保证救出你的女儿,让你们平安离开,如何。”
果然,在提到他女儿后,蛊师慢慢睁开了眼睛,犹豫地看向站在萧婧身后的飞烟。
飞烟懒懒道:“你按她说的做就是了,我沒有意见。”他手腕微抖,收回了那些束缚住蛊师的丝线,后者便重获了自由。
蛊师犹豫了片刻,仿佛在权衡萧婧是否值得信任,良久,他才开口道:“我是一定要带女儿逃走的,因为……因为给那位姑娘用的蛊……有些不妥……”
他声音微颤,似乎对那个事实极为恐惧,萧婧立即追问:“有什么不妥。”
他踌躇良久,才低声道:“尸毒只不过表面上除尽了,但迟早还会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