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不同意？”素问故作惊讶地反问，斜长的凤目中却带着几分笑意。她之前倒还真不知，原来仙界人人仰望的无尘仙尊其实也是个爱护徒弟的老头子。

“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同意。”

雪无尘一句话让素问仙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脸色不善地问道：“为何？”

雪无尘不语，转身离开。

“你就不怕我将你那宝贝徒弟的事情公诸于众？！”

素问不甘心地对着雪无尘离开的背影扬高了声音。

雪无尘闻言果然站住了脚步。素问眼中露出些许得意，以为雪无尘会因为她的威胁而妥协，但是当她看到雪无尘回头看她那一个眼神，便明白自己是有多自不量力。

“你若是有那个胆量，我自是不会阻拦。”

雪无尘不过是淡淡地开口，嘴角扬起一抹寡淡的笑而已，却让素问觉得腿软。素问那一瞬间在雪无尘眼中看到了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灵枢见雪无尘离开，便回到素问身边，发现她神色有些难看，灵枢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些了然。

“那个人不是宫主你我可与之为敌的。”

“不用你来教训我！”

素问愤怒地吼着扬手就朝灵枢挥去，白衣飘动，灵枢瞬间站到了两张之外。之前灵枢所站的位置石板瞬间因为素问的灵力而碎为沙砾。

看着那化为沙砾的石板，素问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幽幽叹了一声，对灵枢道歉：“枢儿。抱歉。”

“无妨。”灵枢依旧面无表情，声音也不含半点情绪。“你的心魔渐重，照此以往终有一日你会被它吞噬。寻找神器的事情不能再缓了。”

素问一直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望着远处飞檐斗拱的崇天阁道：“雪无尘，我是不会放弃的！”

走到书房门口的雪无尘只是顿了顿，挥了挥衣袖，抬脚转身换各个方向走去。走到无明房间附近时便听到房内无明与九月的交谈声了。

“你这样不行，他不是你可以喜欢的人！”九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还有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九月正为什么事情烦扰而不停走动。

“为什么不行？！”无明声音虚弱，语气却坚定地反问。

“不行就是不行！你听我一句劝好吗，你要是喜欢玄清子，喜欢宥连长风，喜欢……哎，不管，反正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他不行！”

九月的声音里带着些气急败坏，又有些万般无奈的意思。

随后无明的声音又起，声音比之前更低弱，像是低声自语般，说了一声“为何……”，一句话里带着满满的不甘和绝望。随后房间内便陷入一片无声沉寂中。

雪无尘还是第一次听到无明用这种口气说话，听着带着那种压抑绝望感觉的声音，雪无尘眉头紧紧皱起。举步继续朝房里走。

过了良久，房内无明虚弱的声音又起：“为何就不能，为何就不能是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