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知道他舍不得女人,也不强迫,便转向另两个男人:“除了靳,你们不准扫兴。”那两人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空气中的气氛陡然凝重起來,那是女人眼底的恐惧造成的。
“勒。”太沒有人性了,何柳简直不敢置信。
靳司勒拍拍旁边的高背椅,不容置疑地指令:“坐下。”
迟疑一会,她依言坐下,这是游艇,就算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也插翅难飞。
梭哈是所有赌法中最简单最直接的玩法,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一张底牌加四张明牌,当五张牌派发完毕后,玩家翻开底版比较大小。
赌局开始,荷官手法熟练地分发底牌,接着分发第二张明牌,冲着明牌最大的靳司勒:“黑桃a发话。”
“一千万,跟。”靳司勒看了一眼底牌,抬起一叠筹码丢了出去。
依次下去,场上四个人全部跟进。
第五张牌发完,桌上赌注已加到九千万。
荷官抬手示意:“请开牌。”
四男齐齐翻牌,靳司勒的牌面最小,一赔三再乘以二,算下來便是五亿四千万,他将面前的筹码一推,偏头慵笑:“妞儿,人家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此话果然不假。”
何柳脸一热,嘀咕一声:“切,自己运气不好,怪谁。”
那几个女人倒是松了口气,暗自在心里祈祷,盘盘靳司勒输才好。
可惜,赌这玩意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输赢不定。
第二局,琼斯的牌面最大,卡尔的牌面最小,只见卡尔身旁的女人脸色惨白:“啊”地惊叫一声,起身便跑,被他一把捞了回來,蓝色眼睛温柔地看着女人:“亲爱的,你这样让我很沒面子。”
何柳蓦地抓紧了身畔的男人,他们不会來真的吧。
路西一扬手,他的贴身保镖过來,抽出佩枪放在赢家面前,琼斯的女人犹豫着不敢去拿。
“亲爱的,愿赌服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沒办法。”卡尔还在拍着自己女人的脸温声劝慰,好像这不是生离死别,而只是站台上的一场小别。
不会的,他们只是说得好玩的,何柳始终抱着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说说而已,谁也不会当真,毕竟人命关天。
红衣女郎趴在路西的肩头,双眼微眯似慵魅的小猫,说出的话却似钢针一样扎在别人心上:“女人,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会换她下手噢。”
言下之意,二女中必有一死。
话音未落,卡尔的女人飞扑过去,琼斯的女人如梦惊醒,抢在前面抓起手枪。
只听一声枪响,血从胸口喷洒而出,女人的身体咚地一声倒了下去,何柳感到一阵眩晕,作为外科医生,她见到血的机会够多了,每次都与救死扶伤联系在一起,而现在,亲眼所见的却是杀人取命。
不过一瞬,她“啊”地一声撺了起來,本能地想要过去查看伤情,却被人一下子按了回去。
“别拦我。”她冲着男人低吼。
靳司勒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愿赌服输,这是规矩,况且正中左肺,神仙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