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会笑了,真好。”他摸着她的头发,一脸欣然,乔景年这才记起,自从嫁过來,自己的确是很少笑,更别说开怀大笑了,看來,出來转转还是有用的。
过了一把内地豪客的瘾,然后便是领略香港文化或是情调的地方,譬如香港有几大世界之最,什么最古老的登山缆车,最大的海洋公园……不过她超爱坐着最古老的有轨电车穿行在城市中的感觉。
那个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了,街道上依旧行人如炽,电车缓缓地向着不知名的前方行驶,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很有一些怀旧的况味,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辰逸,如果坐在身边的是他,她可以伏在他的膝盖上看风景,如果困意來了,她会就此睡去。
“在想什么,嗯?”靳司勒忽然凑近,审视地看过來。
她略略一惊,将某人从脑海里赶走,掩饰地低了头:“沒什么。”
香港就那么大,沒几天便逛完了,正好他生意上的事情渐渐多了起來,白天基本上不在家,她也乐得清闲,便过起了全职太太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坐在花园里吃早餐,园子里种植着大量的亚热带植物,阔大的树叶洒下大片的浓荫,人坐在下面品血燕羹,漫不经心地一抬头,及目处是蔚蓝色的大海,很是心旷神怡。
靳司勒白天再忙都会抽时间打个电话來问候一下,下了班总是按时地回家,陪着她吃晚餐,晚上一般是不出门的,两个人还是同居一室但不同床,卧室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带有一个小客厅和一个小书房,长夜漫漫,她仍是不习惯与他独处,所以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还别说,这些东西的确有它的吸引之处,看了上集便想看下集,一集一集地就把你给套进去了,以前听到办公室小八婆们讲得津津有味,她总是不屑一顾地哼一声:垃圾,现在,她大半个晚上都是伴着曾被她斥之为垃圾的东西度过的。
靳司勒一般在书房对着电脑忙自己的事,与小客厅连着门,常有电话打进來,很多都是生意上的,他似乎并不避忌她,慢慢地,她多少听到了一些内幕。
公司明面上的生意,也就是外界都知道的龙腾公司的所有业务,总部设在香港,聘请的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这几年龙腾做得风生水起,业务更是蒸蒸日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只有为数极少的人知道,真正为他赚钱的却是暗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业务,而龙腾不过是将黑钱洗白的一个中转口。
“什么剧?”
伴随着一声问,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乔景年正看得起劲,歪着身子引颈看向屏幕,随口答道:“我可能会爱上你。”
“这名字好。”
她不明所以,及至发现他唇边挂着意寓不明的笑,豁然明白过來,起身道:“我去帮你泡杯茶。”
他晚上一般喝白开水,中间要续两遍,都是喊她帮忙,时间长了,她也掌握了火候,一般掐着时间过去都能**不离十地帮他续上,今天看入神了,竟然给忘了。
“不如泡两杯咖啡吧,我陪你边喝边看。”
乔景年沒有反对,自去泡了两杯咖啡,她厨艺不行,泡咖啡还是有一手的,别的人和事上不肯用心,唯独在这个上面,只要同饮一回,她便能记住人家的习好,譬如江辰逸喜欢飘着一层厚厚奶油的卡布其诺;靳司勒则喜欢意式咖啡,特浓的一种,而且他不喜欢加糖,香浓与苦味都达到了极致,她自己则对拿铁情有独钟,制作方法其实与卡布其诺很相近,只是后者多加了一味巧克力粉。
从这点上來看,她和江辰逸都算是天生一对,连口味都极其相似。
乔景年泡了两杯咖啡端进來,靳司勒取了一杯,啜了一口,赞赏地点点头:“唔,很苦。”就连她这个笑点不高的人扑哧一声乐了,“有你这样夸人的吗?”
“是不是觉得我很怪?”他也笑了。
她在对面坐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答:“沒有啊,像你们这种公子哥儿,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喜欢來点苦的不足为奇。”
“锦衣玉食?至少我小时候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滋味。”
乔景年抬起头扫了一眼,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他太爷爷和爷爷都是武将,像这种家庭也许对后代实施所谓的磨砺教育也是有可能的。
“我母亲曾是靳家的一个帮佣,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