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别让人看到了,也别伤人性命。”他刚一说完,金蛇就转眼消失不见了。
秦桦靠在柱子上等了很久,才见金蛇摇摇晃晃的飞过来,似乎是吃撑了,明显看到他身上黑气笼罩,肚子也鼓起一块。飞到秦桦胳膊上就没了动静。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的动静,他才拎着包出去吃了顿饭,然后一直坐在候车室里等车。
是夜里十二点的火车,从下午六点他就坐在这里,一直坐了四五个小时了。候车室里人多,很吵也很冷。他穿的不厚,外面只披了一件大衣,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好在他现在感觉不到冷,只是脚麻了,人也昏昏欲睡的。
到头来他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从车窗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旷野里一丝光亮也没有,耳朵趴在窗户上可以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很冷,特别冷。可惜,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并且再也感觉不到了。
夜里四点突然惊醒了,天依旧很黑,但是有白白的东西落在车窗上,下雪了,鹅毛大雪。秦桦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有个白色头发一身白衣的人从空中飘过,那人唱着歌,声音轻灵飘渺若隐若现。
早上八点多下了火车,老家也下了大雪,地上堆了厚厚一层,不过只是头天夜里下的,现在天已经放晴了。
他的家在这个偏僻的县城里,当初阿姨是嫁到了外地,而他大学是在阿姨家那个城市上的,所以父母去世后,他在阿姨家住了一年。
房子在,只是许久没人住,屋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就没什么东西了。并且屋中也灰尘四起,显然需要好好打扫一番,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家里很‘干净’,没有进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附近的居民大多是些老人,年轻人都工作的工作外出的外出,见到他回来,都问候上两句,他也一一答应着。
爷爷家姥爷家都在乡下,姥爷在他出生的那年就去世了,姥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是她一手照顾长大的。他那个舅舅在村里当乡官,他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花了两天时间才将家里收拾好,又置办了些东西,才买了东西回了老家。
三年还是五年没有回来了,他大学毕业后工作都好几年了,只是不愿意回这里而已,逢年过节也只是打个电话拜年报平安。
“桦啊,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什么时候回来的?穿这么少冷么?”姥姥见到他特别开心,只是秦桦听到那个称呼,突然有些怔住。
“姥,前天回来的。”
“回来就好。你妗子在做饭呢,来,这是你妗子的儿子跟女儿,都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姥姥将两个孩子牵到他身边,秦桦塞了两个红包过去,又从包里掏了些糖果巧克力,孩子哄抢着欢快的喊了声哥哥就跑开了。
舅舅脸色不太好,眼圈发黑脸色苍白,整个人非常瘦,像大病了一场似得。见到他,也只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就又躺回了屋里。
“舅舅这是怎么了,病了么?”秦桦问道。
“唉,是造孽,正准备今晚上给他叫魂。”姥姥说着,进屋端了碗茶出来,那茶水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是黄色的,味道很是奇怪。
“为什么要叫魂。”秦桦看了眼舅舅屋子,没有东西缠上他,周围也看不到不好的东西。
“前两天你舅舅去了他叔家里,晚上回来晚了,抄近路走了十里桥。那一片邪门,特别是那座桥,在那里出事的人非常多。他喝了酒有点醉,差点掉到河里,不过没有出事,可是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前两天看着很不好,去了医院看了也没什么用。”姥姥唉声叹气的道。
“叫魂有用么?”秦桦问。
“不知道,试试吧,要是不管用,就要去烧点纸了,你舅舅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姥姥垂着眼道。
“嗯。”
农村人睡的早,村里又没有路灯,吃了晚饭已经八点多了,聊了会话等到九点,姥姥就站在舅舅屋外开始叫起了魂。
漆黑的冬天夜晚,姥姥的声音显得幽幽的,让人有些发毛。秦桦和妗子站在姥姥身后一声不敢吭。
叫魂就是不停地喊被叫魂人的名字,喊着让他回来,足足喊上半个小时才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姥姥这么大的声音,舅舅都没有醒。
隔天日上三竿,舅舅也没有醒,怎么推都没有反应。姥姥惊恐的让妗子上街买火纸和冥币。
“一定是触犯了他们,我去祭拜一下,你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去。”
“姥,让我去吧。你们去医院照顾舅舅。”
“那怎么行。”
“没事,相信我吧。”秦桦握着姥姥的手,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事。可是亲人又让他不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