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童嘿嘿一笑,跟了上去,撞撞五皇子的胳膊,窃窃私语:“五哥,你不会是看上这丫头了吧?”
“哪能。这丫头本殿下可不敢惹,在父皇那挂过名儿的。”
“啊,不是吧?就这么个小丫头……那你还问她要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这是本殿下拿去送给大哥的……”
……
俩男童大摇大摆地离去,似乎在窃窃私语,又声音大得顾惜凌、阮珺都能听见,分明是故意的。“我去将珠花要回来!”顾惜凌跺了跺脚,要追上前去。阮珺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顾惜凌急了:“珺姐儿,你知不知道,女儿家贴身的东西绝不能随便予人的。否则,否则……有损清誉!”
“姐姐,他才多大,我才多大,小孩子的话当什么真。你若真追上前去,将事情闹大,不是更糟?”阮珺笑着,将双丫髻上另一串淡紫色的珠花摘下,递给顾惜凌,“珠花千百,这又不是特殊的。”
顾惜凌仔细翻看了下,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这珠花倒是常见的花式,材质一般,做工一般……呃,不对!”她忽转向阮珺,一把抓住她的肩,急急问道:“桂花宴,怎给你戴这么简陋的珠花。是不是你家姨娘苛待你?你且放心说来,我让爹爹娘亲,还有祖母给你做主!”
阮珺笑着取回珠花,将它三下两下拆散,道:“姐姐误会了,只是我喜欢简单,又觉得这珠花颜色比较衬这衣服而已。”顾惜凌摩挲了下她的衣袖,喃喃道:“这衣料倒是上好的,做工也精致。不是苛待你就好,若那姨娘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看了看她清素的双丫髻,跳起抓下几枝桂花,摘去叶片,折去多余的枝条,将两簇桂花缀于她发间。
阮珺任凭她柔柔的小手在自己的头上摆弄,忽想起霍平珠,问顾惜凌她是何人。
“她呀,碧岭侯府二房的嫡女。本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如此刻薄,竟然当面诽谤妹妹,哼,被五皇子逮个正着,活该!只是,珺姐儿,她说的那个清辰的批语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我幼时也曾听过。”
“那些以讹传讹的东西,理它作甚。”阮珺笑着岔开话题,“姐姐,你刚才去看卫国公的小宝宝了吗?”
“还没呢!那我们现在去看吧。”顾惜凌嘻嘻一笑,“我想起你满月时,还掐过阮玉的小脸蛋。怎么样,她现在是不是经常流口水啊?”
“没有啦……”
两人手拉着手,在桂花树下钻来钻去,好容易找到摇篮,才发现两人头上身上,都沾上了金色的银色的桂花瓣,忍不住相视而笑。
远处,阮玉沉默地站在卢丽娘身边,看着围绕在摇篮边娇笑嬉闹的两表姐妹,眸中闪过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