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叶凌风却迟迟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战场上的瞬息万变让他不自觉的便回避这个问题,正如她那双他自从进入车内就不敢对视的眼睛,眼眸中折射出的光芒,便是他也不容小觑。
“你先休息,过会我命军医来看你。”恍惚间记起那日月下他也是帮着她治好脚伤的,只是那时候的他厌恶懦弱的她,治脚伤的时候也没有顾上女儿家的颜面,以至于后来想起来嘴角不禁勾上一抹嘲讽,自己何时变得多情的?
目光投向帘外,穿着铠甲的他后背早就被汗水浸透。深吸一口气,正欲离去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扯住了铠甲上的一个铜扣,那一瞬间的挽留激发了心中莫名的情绪,犹如幼年时候吃的糖果一般,丝丝点点均渗透着一股如蜜糖般的甜意。
“那些事情真有那么重要么?”身后的她声音偏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可言,堪比那寒冬腊月里雪山之巅上积攒的厚厚一层雪;那股子冷意将他心中渗出的甜意打消,恍惚间南柯一梦也不过一瞬而已。
“重要。”脱口而出,不加任何思索的回答不仅让她彻底寒了心,也让叶凌风的心中无名生出一丝悔意。好在,只有那一霎那的功夫,不多时她脸上的冷意消退,而他心中的悔意也烟消云散了。
昔日一双夺人眼球的风眸此刻透露着深深的倦意,她低头望着脚下的殷红鲜血,心如飘忽不定的天气一般沉重。“那你走吧。”
“嗯。”他转身离去,掀开帘子的霎那一股暖风顺着帘子透进来,落在心扉却是生生的寒意。挥之不去,留之却又怕舍不得。心神一凛,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五指微微张开,一抹烛光透过掌心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呆呆地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苦涩却无处去诉。
若她知道一开始便是个局,也许就不会毫无防备的闯进去吧?以至于到现在弄得浑身是伤不算,就连心也跟着一起沦陷了。
她傻,傻的无可救药。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偏偏还要把它变成可能。风眸中的倦意将她的身子包围,清瘦不少的身子蜷缩着,如同一只无助的小猫般,头侧着仰望着桌上那瓶他离去是放在那的玉瓶。
血,还在持续不断的流着,天性偏寒的体质在经历过“木石散”的洗礼和余馨月粗心大意之下再次受伤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撇过头,沉沉睡去。
日照三竿,一抹浅浅的光打在帘子上,渐渐照亮了在车内一角蜷缩着的娇躯。
失血过多的面容略显苍白,就连平日里薄如蝉翼的菱唇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失去了大部分血色。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待睁眼后,余馨月发现车内多了一个清秀的丫鬟。细看才发现是许久未见的萧悠悠。眉头轻轻皱起,她低垂眼眸发现伤口已被人细心包扎好,那裹着一层白纱的脚虽肿得跟馒头似的,但好歹也止住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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