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朱棣素来喜爱汉王朱高煦，虽然他对朱瞻基也宠爱有加，但不代表着他会允许朱瞻基在大庭广众之下目无尊长。（品書網）!她刚想象征性地斥责朱瞻基几句，不料前方的凌霜容色冰冷地幽幽道了一句“说得好”。

凌霜这句毫无针对性的话实在是高，听者无法定论她此话是对谁而说，也无法判断她究竟赞赏的是谁，支持的是谁。而正是她这句简单的话，终结了之后一系列毫无意义的解释争论，将所有人的后话都阻断了。

朱高炽和张芊兰都对凌霜投去感激的目光。无论她那句“说得好”是对谁说的，她都是为他们解了围。朱高煦则忿恨地瞟了凌霜一眼，他做贼心虚，知道凌霜那句话绝对不是对他而说的。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朱高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无所谓看好戏的态度。

徐皇后不想破坏家宴的气氛，不着痕迹地接着凌霜的话道：“本宫听闻钟鼓司编排了几首新乐，正好宴席献来以助兴。”

一旁郑和立即附和道：“咱家早已安排好，只等皇皇后入席开演。”

众人按部班，按照自己的品阶入座。这次朱棣倒是没有再对凌霜提出什么，只看着她坐到了朱高燧旁边的座位。按照长幼次序，凌霜之还有两位公主，不过这两位公主已然出嫁，未能参加此次家宴，凌霜居于朱高燧旁边，倒也不突兀。

朱棣宣布开席，侍女太监们流水般进入大殿，为主子们奉尚膳监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而钟鼓司的乐工们也纷纷入殿，卖力地演奏排练多时的乐曲。凌霜面对面前众多美食毫无食欲。皇帝在靖难之前在北平呆惯了，饮食多以北方风味为主。如今成了这天下的主人，皇宫之内尚膳监的御厨们为了讨得皇帝欢心，所做的菜色也多以北方风味为主。凌霜虽在长白山仙逸峰住了五年，但这五年都是她自己烧饭做菜，吃的依然是精致讲究的江南风味。面前这些精心烹煮的食物，真心不是她的菜。

还有这乐曲，听着也让人觉得闹心。你确定这是在奏乐而不是唱大戏？这皇帝的品味为何如此独特？这么唔哩麻里地闹腾，凌霜觉得隐隐地脑袋疼。

朱高燧似是看出了凌霜的烦躁，传音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竟对姐姐做出如此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