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了解,秦冬才得知修路占用了曹永生的地,他不同意村长李连顺已地换地的建议,而是开出了每亩地十五万元的价格。村长李连顺好歹,曹永生都不同意,反而威胁了村长李连顺一通,警告他如果敢强行征用,就去镇上告他。靠山屯出村的农田是竖着的,而到了山脚附近,则是横着的。那是村里的好水田,早些年被开发出来的;因为离清溪河较近,灌溉也十分方便。村民曹永生的地,恰巧就在路边,又恰巧很不配合。也正是因此,村长李连顺才如此暴躁。“连顺叔,别着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秦冬递给村长李连顺一杯水,才心平气和的开解他。村长李连顺气的都拍了桌子,怒骂道:“狗儿的这是挡着咱村的致富路,他难道就不懂?这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孙子!马拉巴子的,咱们靠山屯坏了风水了,出了这么个怂人!”秦冬待他发完脾气,才问道:“连顺叔,别家的情况怎么样?”“出村的那段路占地少,平均每家二十平米左右,村里有的是荒地,每家给一亩,自己开荒,自己种田,大家也都没意见;横着的那些农田,也就是紧挨着路边的,一亩地换三亩荒地,村民也都同意。就惟独这个曹二孬,油盐不进呀!”村长李连顺越越急,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原本还想尽快给秦冬一个完美的答复,没想到都被曹永生毁了。秦冬沉吟半响,开口道:“连顺叔,曹二孬在哪里呢?”“地里呢,还搭了个窝棚。他什么怕他睡觉的时候咱们给他把庄稼毁了,要和我抗争到底,绝不妥协。”李连顺气呼呼。若不是村长,他都想带头揍曹永生了。“我去解决他,您就不用管了。”秦冬咧嘴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咱们尽快把路修好,省的耽误大家出入。眼下也快到雨季了,不能耽误了。”“这感情好!叔代全村老少爷们谢爷们了!”村长李连顺急忙站起来,拱着手重重的晃了三下,才问道:“冬,你准备怎么解决,不会真想给曹二孬钱?”这是栗子镇一代最重的谢礼。一般只会用来答谢德高望重之人。秦冬也不敢托大,急忙站起来还礼之后,才笑道:“连顺叔,您看我像有闲钱的人吗?我现在就去找曹二孬,您就别过去了,省的他借题发挥。”村长李连顺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点点头便答应了。还嘱咐秦冬不要乱来,犯不上和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打架动手,丢了脸面。秦冬也知道李连顺怕闹出乱子,惹出是非。“放心。”秦冬摆摆手,便离开了诊病室。可谁知刚刚出门,杨玉峰便跑了过来,脆生生的询问道:“冬叔叔,你干嘛去?能带我玩会儿不?”“肯定能呀!”秦冬咧嘴一笑,才询问杨玉峰是否饿了,要不要吃颗西红柿。杨玉峰对着秦冬做个鬼脸,眯着眼睛道:“久梅婶子刚给我吃了蛋糕,我可不饿。”完,便喊上包子和饺子往前跑。秦冬急忙追了几步,喊道:“你慢点,别摔着。”“知道啦。”杨玉峰摆摆手,一蹦一跳的,活脱脱的像只袋鼠。秦冬从村里路过时,过往的村民纷纷问好,还询问修路的事情是否是真的;这些村民都盼着能有一条好走的路,省的赶上下大雨,下大雪,有事也不敢出门。“叔,这种事还能有假的吗?我会尽快把路修好的!”“婶儿,您把心放肚里,过几修路队就来了。”“大伯,修路的事情肯定是真的,您等着走公路。”“冬儿,大伯可没问你呀!”村民包正浩满脸笑容。“我糊涂了,刚刚问的人太多了,顺嘴了。”秦冬满脸尴尬。这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自己邀功呢。村民包正浩笑呵呵的道:“什么糊涂不糊涂的,修路可是好事儿,今晚上我得多喝一盅,提前庆祝一下。对了,曹二孬的事情解决了不?我那会儿还听他挡着路呢,不同意换地也不让修路。”秦冬道:“这正准备找他谈谈呢,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村民包正浩脸色一凛,皱眉道:“冬,曹二孬就是个得寸进尺的货,你可不能答应他的条件。要不然,他肯定会登梯子上房的。”“我知道。”秦冬应了一声,又和村民包正浩闲聊了几句,便径直离开了村子,朝着村外的农田走去。远远的,便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窝棚。所谓的窝棚,就是用木杠当做主体,外面铺上塑料布或者苫布,席子之类的东西简易住所。这种东西,多半出现在春夏和初秋。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秦冬才发现李虎坐在窝棚的对面,嘴里叼着一根儿草叶,也不知道再些什么。秦冬又向前走了几步,才依稀听到李虎的声音:“曹二孬,大家都是靠山屯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给我面子,赶紧从这里搬出去,咱们以后也不至于成为仇人!”“李虎,你少拿这种话跟我耍横。你今要是还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了你!别觉得你是秦冬的狗腿子,你就能上!我告诉你,我曹永生不吃你那一套!”曹永生怒气冲冲的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曹二孬,老子今要是不教训你,我把姓儿都倒过来写!”李虎的一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别人不给面子也就算了,毕竟是靠山屯的爷们,也从来不做缺德事。可他曹二孬不给面子就过分了。他就是靠山屯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打之。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要不然他不知道哪头儿炕热,哪头儿炕凉。“李虎,别冲动。”秦冬急忙喊了一声。李虎现在可是货车司机,如果他因此被抓,运货的事情肯定会受到影响。“冬哥。”李虎喊了一声,才恨恨的瞪了躲在窝棚里的曹二孬一眼,咬牙切齿的道:“算你子走运,不然我踏马弄死你!”曹二孬听到秦冬的声音,也从窝棚里跑了出来,大声道:“秦冬,你哪儿来的哪儿凉快去!想用我的地修路,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只要我曹二孬活着,你就别想打我家地的主意。当初分地的时候,李连顺可是了,三年不动地,谁也不能反悔,大家都按了手印的。”这件事秦冬也知道,所以决定修路之后,才让村子李连顺和大家商量占用农田的事情。“那行,都依着你,不用就不用。李虎,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秦冬完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谈事的意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孬曹永生愣了下,才快步追了上来,口水四溅的道:“秦冬,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明白点!”“什么?我了,不用你家的地了。”秦冬两手一摊,便准备错身离开。可曹永生并没有放过秦冬的意思,又急忙追了两步,挡在了他的跟前。秦冬正准备话时,杨玉峰跑到了秦冬跟前,抬着脑袋气恼道:“曹二孬,你凭什么挡着冬叔叔的路?这路马上就是冬叔叔的了,你要是还敢不理,心我不让你走!”“去去去,兔崽子滚蛋,这里没你话的份儿。”曹永生不耐烦的咆哮道。杨玉峰这毛孩子就是狐假虎威,仗着跟秦冬做了几农活,就不知道高地厚了。杨玉峰脸一板,大声道:“包子,饺子,咬他。”站在秦冬身旁的包子和饺子向前走了两步,才忽的发现这不是秦冬的命令。登时又停了下来,歪着脑袋去看秦冬。这两只川东猎犬本来就聪慧机敏,能听懂很多的命令;再加上秦冬又经常使用乙木灵气调理它们的身体。它们的智商已经达到了五六十孩子的程度,有自我分辨的能力。秦冬可不想纵狗行凶,这会引起村民反感的。他示意包子和饺子退开,才道:“曹二孬,跟孩子话的时候客气点,别骂骂咧咧的。我的话的很明白了,不用你家的地了,你继续种就行了。”“秦冬,你不用我家地怎么修路?是不是你觉得十五万太多了?咱们还能商量呀!你给我十三万就行了!这是最低价,少一分都不行!我去南泉县问过了,人家那边的开发商占地都是这个价格。”这下可把曹二孬急坏了。他还打算从秦冬这里坑一笔钱,出去花酒地,潇洒快活呢。“那你赶紧把这块儿地挪县里去。”秦冬完便拔腿走了。曹二孬正准备追上去理论时,李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怪笑道:“没看见冬哥不愿意搭理吗?哪儿凉快滚哪儿去,别踏马不知道什么叫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