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彩孰轩是新盖的宫殿还是翻修的?”杏儿不假思索地问道。
“呵呵呵,这位采女姐姐可真能说笑。修房动土岂是一两日就能盖成了的再说这都城历经了数代,早已规划好了的。单为我们家小姐盖新宫殿,可不那么容易。就算大王他想,也没那么合适的地方呀。”别看她年纪不大,可言语中透出了轻蔑,这份咄咄逼人也许出于她的年纪尚小,或是出于她涉世不深。总之,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后宫里,这么嚣张地生存,并不是件好事。她那种一步登天的跋扈劲儿,我们也并不怎么喜欢。既然不是同道中的朋友,那就最好别是敌人。我和杏儿在眼神的一交错间,相互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要说我们家小姐,还是很厚道的,怕大王思念发妻情深,并没有住那昭阳正院。只是大方地改了分宫楼外不远处,原本大王的一处书斋别院罢了。”说道此处,她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凑近我们小声说到,“再者说,谁愿意住在她舍麼氏的房子里,尤其那里还曾经那样的死过人。鬼才愿意住进去呢!”说着嘻嘻一笑,继续轻快地领着我们向左边的夹道走去。
她自己径直地多出我们两个身位,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我们俩经过她之前的一番言语,也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也就习惯了她的这种一步登天的性格。相互对了一下眼神,摇头苦笑了一番,便不再交流什么。千万莫要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里混进什么帮派才是。
之后我们也聊了其他宫苑间的花花草草,但聊来聊去具不走心。纹枰虽然是说的眉飞色舞,可我们并非同道,我们的话里话外也具都是应付之词。年龄不大的她却没怎么听出来言语的味道,还是不住嘴的介绍着,煞有下一刻就是她一步登天的感觉,眼神里充满了美好,全无半点对明天的未雨绸缪。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光景,前面渐渐的多了几分纷繁嘈杂之声。等我们绕过眼前的宫殿,一处正在修缮的中型宫殿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一人多高的红砖墙遮挡下,只露出这里的衮脊和飞檐。远远地就可以听见飞檐下金铃在叮当作响,黄雀与翠鸟时时报着喜讯,让人心情愉悦。正面的宫门上一块拱形匾额上提的正是“彩孰轩”。
穿宫处送来的四名小“半半”,正在门口处合手侍立着,见我们来了,便有一个有眼力的,先行跑过来作揖道:“原来是纹枰姐姐,这多半日的光景未见,想煞小的了。姐姐今天这是公干么?”
“你们这群小猴崽子里,顶属你嘴甜,我就在你下处坐坐,你带这二位采女姐姐,逛逛咱的宫殿。仔细着点!慢待了贵客,看我不撕你的嘴!”我们之前只知道这纹枰泼辣。如今再一看,这泼辣二字已然是不够准确了。更准的词形容,恐怕就得用跋扈二字了。
“是了,姐姐。阖禄!你来带咱姐姐去咱的公房歇歇腿,用我那最好的茶具沏上香片敬与姐姐,告诉你,真慢待了姐姐我摘你的牙!”他的横劲儿远远大于纹枰,眼见着真的是一支嫡传的处事风格。
我们辞了纹枰,由这小“半半”陪着在宫里闲逛。由于时候尚早,我们还是先走院里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