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来?”
“这次我可要认真了!”
虽然抵赖不太好,但就这么认输显然不是令狐冲的性子,所以,他突然沉下脸来,长剑彻底出鞘,然后一招『有凤来仪』,让剑锋在暮靄下泛著丝丝冷芒,然后就那么目视著陆大有。
那是华山剑法经典起手式,剑尖轻颤如凤点头,攻守兼备,对付刚刚陆大有那有些古怪的一招就正好不过!
“……”
陆大有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仍旧满脸疑惑地看著自己握著剑的手,再看看对面的令狐冲,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使出那一剑並將大师兄逼迫到那种程度的。、
“六师弟!”
“准备好了没有?”
这一次,他不再轻敌,那个平日里醉醺醺和大咧咧的浪子大师兄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全力以赴的华山剑客!
等了一会,看到陆大有似乎准备好了,令狐冲便不再囉嗦,直接切换了一招白虹贯日,就那么剑势迅捷凌厉地刺了过去。
“看招!”
隨著他一声轻喝,剑势如虹,直取陆大有中路。
而这一招他练了起码上千遍,剑锋所指,快逾闪电不说,还能临机变换指哪打哪!
“啊!”
见状,不得已,陆大有再次仓促间又使出了那招『白云出岫』。
嗡ing——!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隨著两人交错的瞬间,他的剑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在接触到令狐冲剑锋的瞬间突然一滑,如云雾般绕过对方有可能的格挡路径,剑尖隨即三颤,分刺上中下三路,每一剑都快得只剩残影。
“?!”
什么?
见状,令狐冲大惊失色,急忙撤步后退,可那六猴儿的剑锋还是擦著他的衣袖划过,並很快『嗤』的一声,他衣袖的布料裂开一道整齐的缺口。
“这!”
“这不可能.”
看到陆大有停了下来,再看看自己的袖子,令狐冲脸色发白,显然是知道自己又败了。
要不然,刚刚六猴儿陆大有只需要再进一寸,他的手筋就要被划断!
“……”
所以,他不禁有些怔怔地抬头朝著对方看去。
要知道,他自幼习剑,华山剑法的每一招都已烂熟於心,可陆大有方才使的,分明还是『白云出岫』,虽內里隱隱有些不同,但也不至於这么快就把他给击败啊!
刚刚走了多少来著?
好像是,才区区一招?!
“大、大师兄!”
“对不住!”
“这剑法有古怪!我、我好像根本就控制不住,下意识地就.”
就什么陆大有根本说不清,只急得挠挠头,不住地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想不通他刚刚是怎么又贏了自己的大师兄的。
“再来!”
然而,令狐冲可不管那么多,只是眼中精光一闪直接突袭扑了上去。
这一次,他將不再留手。
很快,在陆大有的那狼狈招架中,他那剑招如狂风骤雨般使出,直接將猝不及防的陆大有逼得连连后退。
而打斗间,『金雁横空』、『白虹贯日』、『苍松迎客』等等华山剑法的精妙招式被他接连使出,连贯圆润,剑光更是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直接將陆大有给左支右絀,眼看就要落败。
可就在双方到第十招时,陆大有却鬼使神差地又使出了那招『白云出岫』。
嗡ing——!
这一剑,如梦幻泡影。
“?!”
令狐冲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可当他的剑去格挡时,陆大有的剑锋却像雾气般散开,又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
剑光一闪,令狐冲只觉得手腕一麻,像是被剑身拍了一下麻穴一样,接著『噹啷』一声,他就再也握不住剑柄,任由长剑悄然落地。
“……”
这下,令狐冲彻底傻眼了。
“……”
而陆大有也是。
“……”
“……”
两人就那么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不相信自己竟然输了,而且还是连输三局?而另一个则是不相信自己贏了自家大师兄,而且还是贏了整整三次?
此时,只有山风掠过松枝的沙沙声,以及面面相覷的两人。
“……”
而令狐冲则努力回想著刚刚陆大有用的那招『白云出岫』,然后越想,额头就越是忍不住渗出冷汗。
因为方才对方那一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剑法的认知。
那不是快,不是巧,而是
邪?
对,就是邪!
其剑路之诡,简直不似人间武学。
想著想著,令狐冲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师父岳不群常说,剑为君子之器,重在堂堂正正?
可刚刚六师弟陆大有的那招剑法,却完全不是那样子!
所以,他下意识地扭头朝著某个小女孩的地方看去,然而,此时那小女娃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一块金灿灿的小疙瘩放在木墩上。
而此时,远处的云海翻滚著,金色的霞光从云层底下不甘地照射出来映在那波譎云诡云层和壁立千仞的华山群峰上,再想想刚刚六师弟陆大有使出的『白云出岫』,他似乎隱隱抓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