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境败落,三巧从未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昨晚一夜,她都是搂着衣服睡的。
王婆像只豺狼扑到床上,拿起一件衣裙就往身上套,可她的身材实在太肥,衣服套进脖子,怎么也拉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狗屁衣裳!”王婆一把将衣裙扯下来,她的手劲大的吓人,几下就将手里的衣裳撕烂了。
她还准备将剩下的衣裙都撕烂,忽然停住,想了想,抱起叠得整齐的衣裳走出门,她穿不上,还可以拿去卖钱。
此行也算是大有收获了,还剩三间房没搜,客堂是会客的地方,把值钱的东西藏在客堂那是没脑子,没有去翻的必要。
柴房放的都是晒好的木柴,还有引火的干草,去柴房搜纯属是浪费时间。
那就只有二喜住的房间了。
王婆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二喜,见他穿的比自家儿子不知光鲜多少倍,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跑到二喜门前猛踹一脚,破旧的柴门却没有被踹开,她反倒像是踢到了铁板,被弹飞了出去。
捂腿扯着嗓子叫骂,得福上前将王婆扶起,却被一把推开,嘴里碎骂不休,王婆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次门自行开了,王婆收力不及,整个人都摔进屋里,脸被粗硬的地面搽掉了皮,流血不止。
王婆哭嚎的爬起来,一瞧屋里空空荡荡,坐地就哭,将得福的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一遍,话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得福只好赔笑,最后把院里的鸡鸭都捉来送给王婆这才罢休。
王婆像个得胜的将军,手里提着,肩上扛着,昂首阔步的走出了院门。
得福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家痛苦地捂住头,三巧泪流满面,二喜呆若木鸡的站着,如同失了魂魄。
顾原从屋顶下来,在王婆踢门时,他将屋里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戒,最后悄悄翻窗上了屋顶。
他不是没有制住王婆的想法,只是怕出手太重惊了得福这一家人,现在王婆出了院子,他跟了过去。
但顾原出了院门,又返回来,走到二喜身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去哪?”二喜目光呆滞。
顾原神秘的笑道:“你呢?”
二喜无神的双目陡然焕发出神采来,重重点头,“我去!”
王婆身有重物,走的很慢。她并没有放过得福一家的打算,东西得了,有些话该还是要的。
至于以后得福一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与她何干?
她就喜欢看别人比自己过得惨,最好是沉在泥沼里,一生都爬不上来。
从院里出来的两人很快追上了王婆,顾原上到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上,手里抓着一把石子。
“看好了。”顾原手腕一抖,石子“咻”的打在王婆头上,王婆“哎哟”一声,摸头明显地感到头上鼓了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