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进度很快,园墙已经彻底砌完,已经开始建房子了,目前正在挖地基。
前后两进的房子,加上东西两边儿的厢房、铺院子、修厕所,因为干活儿的人多,再有六七天也差不多能完成了,六七天干完,她正好儿送娘和竹儿菊儿去吉州,啥都不耽搁。
回屯子时,天已经晚了,沈若兰提着一坛子在县城买的酒去了大爷家。
家里盖房子的这些天,大爷天天起早贪黑的跟着忙活,都是实在亲戚,又不好直接给钱,沈若兰就决定在別的上面找。
先是给大爷家送去几斤上好的烟叶。
大爷爱抽烟,又舍不得买好烟叶抽,那些劣质的烟叶肯定不如她送去的烟叶好抽,大爷也很高兴的收下了。
又看大爷和大娘穿得太烂,就给他们一人买了一身儿新衣裳,纯棉布的,惹得大爷不住嘴的抱怨她能浪费钱,还说他们那么大岁数了,还穿那么好干啥,白瞎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是第二天大爷就穿上她给买的新衣裳去了她家的工地,看起来还洗了头发洗了脸,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脸上也比平时多了些笑纹。
原来,不管多大岁数的人,也不管男女,都喜欢新衣裳啊!
那几斤上好的烟叶钱加上给大爷大娘买衣裳的钱,远超过该给大爷的工钱了,这样,大爷也就不算白替她劳心费神了。
其实,她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还大爷的人情,比如买米买面,买些好东西,但是她怕被沈若梅占到便宜,要是买米买面买油买肉的话,沈若梅肯定得跟着吃,她可不想白白让她占了便宜。
所以,给大爷大娘买的东西,都是沈若梅用不上的,她也别想占她的便宜,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儿小心眼儿吧!
到大爷家时,大爷大娘还没睡呢,还破天荒的点着油灯,见沈若兰来了,大爷从烟雾中抬起脸,看到那坛子酒后,脸上也没见有多少惊喜。
而且大娘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大爷,大娘,你们这是咋了啊?”
“咋了?还不是让那个孽障给气的,好好个大闺女,非要给人家当小妾去,这不是自甘下贱吗?”
自从沈若兰给大娘买了那一身儿新衣裳,大娘对她贴心多了,也肯跟她分享家中的丑事秘闻怕,或许,也不是甘愿分享,大概是她说的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瞒不住了!
沈若兰一听就知道是沈若梅又整啥幺蛾子了,就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说:“大娘,我今儿一大早就进城去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咋地了大娘,谁自甘下贱,要给人家当小妾去啊?”
“你说谁自甘下贱呢?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你别指桑卖槐借口骂人,你算个屁啊?我的事儿你跟着戛戛个啥?”沈若梅看见沈若兰来了,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呢,她娘说她那些话她不爱听但是没办法,可这些话从沈兰丫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像一滴水落到油锅似的,让她一下子就炸开了。
她沈兰丫算个屁呀?凭啥敢说她?
“你给我闭嘴,滚回你屋好好呆着去,我可告诉你,给老丁家那个小白脸儿当妾的事儿就别想了,等明天我就去找你四舅,让你四舅在哈拉哈那边儿给你找个好人家,赶紧的嫁过去。”大爷把烟袋锅狠狠的砸在了炕桌上,冲着沈若兰就是一顿臭骂。
“不行,我不嫁,我宁可嫁到老丁家做小妾,也绝不嫁你们给我找的泥腿子穷汉,你们要是逼我,我就去死,我上吊去……”沈若梅蹦了起来,很大无畏的和自己老爹对抗。
听完这句话,沈若兰很自然的想到了前世那个‘宁可坐在宝马上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的拜金女,看来,拜金的风气在古代就有了啊!
“那你特娘的就去死,养你这么个冒气的玩意儿,这辈子竟跟着你丢人现眼了,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上吊跳井随你便!”
大爷也是气急眼了,随手把烟袋锅子撇过去,一下子打在沈若兰的脑袋上,“啪”的一声,看来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