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些人离开之后,往后每隔半年都会有其他人造访,幻雪没少为难他们,他们不厌其烦地过来看我一眼,哪怕我没有睁开眼睛都愿意看着我安好,就是没有玉衍的身影。
幻雪曾与我说,他们每隔半年来看看我,是有原因的,幻雪找的地方是非常压抑着他们的仙气,走到半路已是不能用仙法飘过去,只能用走路的方式往上爬到山顶,因此没多少修为可顶得住寒冷,他们必定会失掉一些修为来爬上来只为见我一面,甚为执著。
不多不少已是二百年后,据说那个男人叫诺旋,是玉衍的徒弟,能叫我师娘的人都是玉衍的徒弟,偏偏是我想不起玉衍是谁,无法理解他怎会是我的夫君,每每疑心在那里,幻雪冷哼一声就是对玉衍的不满。
我在冰棺调理已有百年时间,不像最初那样无力感,偶尔能睁开眼睛环视着四周的美景,更能看得见幻雪的样貌,但我答应过幻雪,不能在外人面前睁开眼睛,更不能与他们说话。
我因着对幻雪的依赖,自然不会与旁人多聊几个字,他们来时,我一般都是闭上眼睛当倾听者,想要听听他们对我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些年,在调理元神的缺失时却是感应到我的记忆不断地流失,他们在我冰棺前说着那些撩起我心神的感应,想必这就是与我的记忆有所关联,我很享受,他们偶尔过来与我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因着幻雪的要求,我假装闭眼,但能感应到诺旋身上的稀薄仙气,怕是上山时已是耗尽修为,我心里莫名感到心疼,许是因着他与我同在昆仑虚生活的缘故,这点还是从幻雪那里得知,我在昆仑虚生活已有超过万年。
“师娘,不知你现在的情况如何,可会听得见我说话。”
“师娘,你知道么,你那天被程然的人放了冷箭伤及你心脉,师傅那天红了双眼,一刀砍杀了在场每个人,一个都不留,若是在四海八荒怕是入魔罢,我方知师傅爱你极深。后来我们知道,陌阳是师傅的情魂,这消息已是震惊了我们昆仑虚的每个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初时以为师娘无法接受这事才会离开师傅,后来天皇来昆仑虚与我说起师傅和你的过往便知晓其中一事,师娘,我不知你是怎想的,但我们每个弟子看得出来,师傅是真心爱你的。”
“坦白说,喊你一声师娘委实是练习了多年,我开始知晓瑾凉竟是师娘的情魂时,我瞬间的确是傻了好些年,不断地想着我的师妹竟是变成师傅的妻子,我的师弟竟是师傅的情魂,这些事摊在四海八荒怕是会掀起无法想像的波澜。”
“不过师娘你放心,现在的四海八荒已是传着陌阳和瑾凉已是身归混沌的消息,真相只有我们昆仑虚和青丘知晓这事,他们不会知晓陌阳是师傅,瑾凉是师娘的事实。”
“对了,师娘,妖皇已是知晓你真实身份,我们未与他说你在何处静养,他的确因你的事情与师傅打了起来,无奈师傅的修为已是唤散得厉害,已无法抵得住妖皇的狠厉,后来狐帝狐后及时用仙障抵制妖皇的法术,这事真闹到九重天来人询问发生何事,最后我们昆仑虚封山了。”
“师娘,我要走了,师傅想必都在等我的好消息,他想知晓你在此处是否安生,师傅不是不想来,只是不得来,师傅身上的修为已是散发得很厉害,若甫都在炼丹药给师傅调理身体,已是闭关多年,看来幻雪把你照顾得极好,我已是放心罢。”
我忍不住地睁开眼睛,诺旋已是发现我的动静,一时激动地冲上前,“师娘。”
我垂着眼角,已是感应到诺旋身上的修为不断地被寒川折腾着,我散发着一点仙气围绕着他的自身,他左右打量着我的仙气正是围着他打转着,后是缓缓注入他的体内,想必他已是感应到修为不被寒川折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