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地点头,“可以,不用着急。”
姑娘笑着赶紧握着菜篮子往家里跑,一路上竟是叫得欢快,我们已是摆摊,很快地,我们的算命滩很快排起一个长长的队伍,直直把算命老先生气得摆起算命档往别处摆摊。
我吩咐慕莹和权毅,排队只能排十五个人,剩下的可让他们走了,我们不继续做往后的生意,这就是我们昆仑虚的算命摆滩规矩。
想不到在此处摆滩快要结束之前,倒是引起舞琴过来寻热闹,她还是继续用仙术去修炼增加媚惑术,四周的人已被她的媚惑而迷惘了自己,慕莹一时火大地化解了周围的媚惑术,然后权毅再用仙障包围着我们,让凡间的时间中止在那里。
舞琴见着媚惑术再次被破坏,她微怒地瞪着慕莹,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什么意思?”
慕莹冷哼地看着舞琴这般不知高地厚,看着我一眼便是压抑着脾气的爆发,“若非是姑姑跑去冥界寻你的心上人凌文,凌文果然在冥界呆够百来年才能投胎,我们还真以为你把姑父当成你的凌文,简直就是侮辱了我姑姑。”
舞琴震惊得不敢相信,转头看着陌阳,“你……你不是用凌文的身份下凡历劫才遇到的我吗?不,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凌文,凌文肯定是陌阳上神下凡历劫的身份。”
陌阳头也不回,不想与舞琴有过视线的接触,“舞琴姑娘,你当真认错人了,本上神不认识你。”
我苦笑地摇摇头,难怪逍遥我看到舞琴的记忆会有些不舒服,果真如此,舞琴真把陌阳看成是凡间的凌文。
我走近舞琴的面前,我从衣袖里取出冥界的石头,淡然地对她,“这个石头,是东方尊替我把凌文的话录下来给你。”
舞琴用颤抖地手把我手中的石头给握在手心,很快地,这个石头亮起了刺光的光线,她错愕地摊开双手但看到石头化成一个凌文的身影,如飘忽的一缕烟,只听见凌文微笑地对着舞琴,“舞琴。”
舞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石头竟会变成她盼着多年都想见到的凌文,她猛烈地摊开双手想要上前抱着凌文,结果舞琴的身体竟是穿过凌文的影子,耳边还能听得见凌文的声音,“舞琴,不用抱我了,我只是冥界的魂魄,你我人鬼殊途,你可懂的。”
“凌文,你在冥界,我去冥界找你可好。”
“不好。”
“为什么?”舞琴一听到他言语中的不好,眼泪已是涌了出来,她心有多难过,他怎能拒绝她来冥界寻他。
凌文苦笑地摇摇头,出心里所想的话,“舞琴,我在冥界呆够百来年,东方尊才会根据我凡间的福祸来安排我是否投胎重新做人,要是你现在来冥界寻我,我们不能相伴,犹如黄泉边的彼岸花,见叶不见花,见花不见叶。”
舞琴自是懂得彼岸花的意思,她捂嘴痛哭着,眼泪不断地落下,透过面纱便能看到她梨花带泪的心疼,“你要百来年才能投胎,我等你,无论要等多少年,无论你投胎去哪里,我一定找到你。”
我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这一对苦命鸳鸯的结局,我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们,眉毛中的疼痛已是逼得我垂上眼角,就在那么一瞬,我竟是被陌阳缓缓地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如魔咒那般勾引我的难过,“凉凉,想哭便哭。”
我微微一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你还在我身边,我哭什么呢?”
他“嗯”了一声像是很满意我这个回答,反而不顾虑旁侧是否有人看着我们这样拥抱在怀里。
有些人失去便是后悔没曾好好珍惜过,在没失去之前必定要好好珍惜。我和陌阳自从十万年前已是生死离别,若非是大师兄他们不肯接受我在诛仙战已是魂飞魄散,花了多少年寻世来找回我的元神,已是重生归来时便知道四海八荒有很多东西是我无法舍下,若不是为了四海八荒的盛世太平,我又何必舍弃这么多。
最可恨的便是九重的人,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把我青丘踩在脚下,如今我不大乐意再看到九重的胡作非为,非要挫挫他们的傲气。
若是有莫蚀复活之日,我肯定不会再这般傻,我非要让思修这个无德君自个儿用他的元神去重启诛仙阵的封印,四海八荒的安康太平本是九重的责任,为什么非要让昆仑虚和青丘来背负?
看到舞琴和凌文那般伤情,我自是不愿再次重温诛仙战的那一日,我一定要与陌阳生生死死在一处的。
……
凌文的映像已是消失成一缕轻烟,那块不起眼的石头重新回到舞琴的手上,她眼里的感伤怕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凌文已是不在这世上的事实。
她像是打起一个激灵,马上把眼泪给擦拭得干干净净,转过身来便是看到我直直地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缓缓地走上前看着我,垂着眼角向我道谢,“谢谢姑姑,还有……抱歉,我错认陌阳上神是我的凌文。”
我不知是否愿意接受她的道歉,但我不忘地把三界的规矩给了出来,“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你还要向黑狐报仇,就算你想要报仇也不该用媚惑术来扰乱凡间的气运,你可知道人皇除了想要铲除黑狐,也要你的命来平息凡间的损失。”
舞琴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叹气地摇摇头,“你若想等他投胎,你可愿意放弃你的深仇大恨,黑狐自有我们收拾,我会帮你拿回你的皮相,也可保留你的性命,到时我会把你打回原形,用你的修为偿还来顶罪,若是不能,到时你的情郎投胎转世,你们早已无缘。你可考虑,及时回头比继续犯错要划算多了,你可懂的。”
“只要姑姑愿意替舞琴报仇,取回我的皮相,我愿意放弃报仇,愿意用一生修为偿还凡界,心甘情愿以原身等凌文转世。”
舞琴得很是诚愿,我心里已无波澜,扰乱凡间的罪本是抽骨剥筋,散发一身修为归还凡界,如今我自作主张便是这般,要是大师兄知道也不知怎样被他狠狠教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