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源叹了口气,一脸遗憾道:“那小丫头是愚兄的义女,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杀了也就杀了,愚兄自然不会怪罪于你,可愚兄的夫人是愚兄的挚爱,贤弟若知道些什么,千万别瞒着愚兄,倘若她有了什么不测,也请告诉愚兄,让愚兄将她的尸身带回去好好安葬。”
丑九失声叫道:“大哥没有骗我吧?那小丫头竟是你的义女?”
这么一会功夫,两人竟称兄道弟起来,简直惊掉了游三等人的一地眼珠。
薛东源点了点头,很希望丑九能靠近一些,这样他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丑九着他的道,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将丑九留在身边差遣。
可惜这丑九一直就傻呵呵的站在门檐下,根本不过来。
“自家兄弟,愚兄怎会骗你。”薛东源娓娓道来:
“愚兄之所以坐在藤椅上,也是因为腿上受了些伤,这伤便是愚兄的一位仇家所害,愚兄的夫人也被仇家射伤,愚兄为了寻她,找了五天五夜,至今才好不容易有了她的一点消息,心中甚为着急,否则也不会和贤弟起了冲突。”
“原来是这样。”丑九恍然大悟,心中了然,自己这是闹了场误会。
他极善于观察别人面部的细微表情,只要在他的视线之内,就没有人可以骗过他。
真是麻烦,早说是那小丫头的义父就好了,哪有这么多事。
不过他也知道,薛东源原先不说,八成是担心自己知道了他是那小丫头的义父,而自己又‘杀’了他的义女,怕被他追究担责任,肯定会咬死了不承认。
但他丑九是何许人也,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他还不放在眼里。
也就是在看出那块腰牌的同时,丑九才会有装傻充愣的举动。
却不料到了最后,这人竟是那小丫头的义父。
他原先就很疑惑,为什么她都被父母当成妖女舍弃了,还要回到那样的父母身边,原来是她的义父义母而已。
既然是场误会,那就早点了结了它,也正好帮那小丫头一把,让她能早点回家,不必住在那间破茅草屋里。
他拍了拍脑门,摆出一幅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的懊悔表情道:
“大哥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是她们的仇家,来寻她们晦气的。所以我才会帮着她们隐瞒,你既是她们的家人,那我便也不瞒着你了。”
薛东源一听此言,心知绘娘母女肯定还活着,顿时大喜过望道:“贤弟果真知道她们的去处?”
“是我救了她们,我当然知道她们在哪了。”丑九一脸得意。
“好好好,贤弟的救命之恩,愚兄记下了,他日一定多给贤弟寻几个美人,好好酬谢你!”
“美人就不必了,大哥只要肯将你那义女许给我就成。”丑九傻呵呵的摸着脑袋直乐,“我觉得她就挺好,温温柔柔的还很漂亮,一点也不嫌弃我。”
什,什么?!
薛东源吃了好大一惊,“你方才不是说她很嫌弃你吗?而且她还没及笄,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又是个瘸了腿的哑巴,你怎么看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