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吹落了枝头上的不少花瓣,那些花瓣在苏哲和韩湘墨之间形成了一道简单的屏障,有些朦胧美。
而恰在此时,一片花瓣落在了韩湘墨的额头上,她微微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是花瓣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眨了下眼睛。
苏哲的心间仿似落了一片轻柔的羽毛一般,酥酥麻麻的。
她无意间的举动,惊艳了坐在杏花林深处的苏哲。
在韩湘墨抬眼的瞬间,她终于见到了坐在杏花深处的那个身穿明黄色的俊美少年。她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便朝他走去。
韩湘墨朝苏哲微微行了一礼。
苏哲笑了笑,道:“韩姑娘请坐吧。”他顺手替韩湘墨倒了一杯茶。
韩湘墨想起臀上的伤,有些犹疑着究竟要不要坐下。虽说伤口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石凳也委实太硬了,她怕伤口疼。到时候估计就真得体验一把“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苏哲轻笑,道:“韩姑娘不坐下吗?”他自然知晓她不方便,不过他依旧想看看她会如何选择?
韩湘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不折腾自己的伤口了。
她笑了下,道:“今日春光明媚,园中这杏花又开得极好。何不让臣女带太子殿下好好感受下这园内景色?”
苏哲见她说得自然,不由轻笑,起身道:“也好,那便劳烦韩姑娘了。”
园内春色满园,两个身影在杏花林中漫步,不时有吹落的杏花花瓣落于两人的发间,形成了一副才子佳人漫步杏花雨中的美好画卷。
而在丞相府外,一则关于太子殿下看望相府千金的流言,也飞快的传播于京城之中的大街小巷。
此事自然很快便传入了贺家,贺奕兰知道以后,在屋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韩湘墨,又是你!”贺奕兰整张脸都狰狞了,那还有往日的美艳。她恨恨地攥紧了手心,之间嵌入到了手心之中,出现了些微的血痕。
“韩湘墨,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美目之中迸发出了一阵狠毒,吓得房间里水灵瑟缩了一下。
这样的小姐好可怕啊!
……
“丞相府的杏花林可真美!”苏哲由衷地发出感慨。
韩湘墨笑了笑,道:“多谢夸奖!这些杏花都是臣女的父亲为我母亲所种,这里的每一株都是我父亲亲手所栽,承载着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说到这里,韩湘墨的语气微微有些低落,“只可惜,我母亲再也看不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同没见多少次面的太子殿下讲起这些过往。
丞相夫人的逝世他多少知道一些,据说当年,丞相夫人是在生韩湘墨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死的那日正是杏花凋零的时候,死在了丞相韩谦的怀中。
他突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女子,她的出生背负着自己生母的逝世,换成是谁都会无法接受的吧。他看清了韩湘墨藏在眼底的悲伤,还有眼中隐隐闪现的泪光,可她的脸上却是微微笑着。
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用微笑来掩藏自己内心的忧伤吗?
一片花瓣落在了韩湘墨的发间,俨然成了一副画。苏哲朝她的发间伸手,韩湘墨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便要躲开。
“别动!”
不知是苏哲的语气太过温柔,还是韩湘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叫她不要动,她便真的不动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了落在她发间的花瓣,苏哲又见她发髻上的簪子有些松了,便又靠近了一些。
这次他怕她又躲开,便在靠近的同时,轻轻道:“你的簪子快掉了,我帮你重新戴上吧。”
“嗯……”韩湘墨轻轻地应了一声,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脸颊有些红了,毕竟她从未同一个男子靠得这样近。
她的脸正对着的是苏哲的胸膛,她仿佛都能感受得到来自他胸膛的温度。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气,这是独属于皇室才有的香料。她平时便不喜这些香料,但他身上的这种,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苏哲轻轻将那只簪子插入了她的发髻中,微微整了整,笑道:“好了。”
他低头却正好看到韩湘墨微红着脸,似是在发呆。好可爱,感觉像只乖巧的小猫。
韩湘墨像是刚回过神来,突然抬头,正好撞入了一双笑得温柔的双眸。心在刹那间悸动,她似受了惊吓一般,赶忙后退一步。
苏哲轻笑道:“你很怕我吗?”
“没……没有……”韩湘墨有些心虚,说话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