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舟暗地里嘴角一抽,心里骂了干脆利落往地上一躺就装晕再也不起来的赵如徽几千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沦落到出一次任务就要出卖一次色相的地步的。
他表面却装着有些拘束地想要收回手,不过女人虽然看似动作轻柔,却没有半分肯让他拒绝的余地,而是笑意盈盈地看了眼拿着灵芝把|玩的少年,轻笑一声,“看来咱们这次运气不错,这幅皮相,文文弱弱,清秀可人,可是姐姐最喜欢的类型了。”
少年眯着眼睛一看,也是喜笑颜开,“刚刚从背后看,他们俩简直就像是泥猴子似得,又蠢又傻,不过现在细细一瞧,长得确实是不错,可比他那个混蠢货哥哥长得耐看多了~甄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们这一言一谈可完全都没有在意着当事人,不但完全没有顾及贺知舟的意愿,语气之中还对他们兄弟极为轻蔑,贺知舟一开始只装作摔蒙了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现在听见他们如此诋毁自己兄弟二人,脸上自然浮现出几分气恼红晕,“你们说什么呢!?”
“呀!这性格也是姐姐最喜欢调.教的!”少年惊喜地直拍手,他把手上的灵芝往贺知舟的怀里一扔,故作可爱地歪头,“这位哥哥,这个灵芝给你,这些药材也给你,你去我们府上做客好不好啊?你放心,我甄姐姐最喜欢调|教你这样的了,只要你乖乖的,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听着这个欠揍的小鬼的话,贺知舟脑袋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极有控制欲的女人,瞬间一时哽住,只是这回还真不是他刻意装出来的了。
而倒在地上半张脸都和泥土亲密接触的赵如徽,突然意味深长。
事已至此,不论是他又或者是他的师傅都已经尽力,贺知舟只能够暂且将此事按捺在心中不再去想。只是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苦闷,不愿意一直一个人待在这影门之中,便索性按着以前的习惯,往这京城之中香火最为鼎盛的空蝉寺去了。
倒不是他有多么虔诚信佛,事实上这里是从前他的师傅常去的地方,加上空蝉寺的后山人迹不多,环境却是及其优美,久而久之,他倒是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而且……
最近诸事不顺,去改改运也好。贺知舟在心底里暗搓搓地抱着这样幼稚的小想法。
早在贺知舟回了京之后,赵如徽和长公主最后聊了几句就也离开了潮州。这几日下来,除了根据情报重新调派了一下官员以外,又特意让旁边的人留意了贺知舟的行踪。
这会儿听到暗卫禀告说他往寺庙去了的赵如徽倒是哑然失笑。不过去哪里放松都是放松,既然他肯出来,也至少说明潮州长公主府的事情他还是暂且压下了。
赵如徽换上了之前的那一身标准纨绔装,因为暗一在潮州赵如徽也就没有带人,自己翩翩地摇着扇子出宫去了。
空蝉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上到名门望族,下到寻常百姓都会来这里上香,只不过地点略有区分而已,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回赵如徽在空蝉寺兜来兜去找贺知舟的时候,竟然还意外看见了某个新任侍郎夫人被一群诰命夫人们围在中央,热心地和“她”说着话。
赵如徽经过她们时候正巧听了一耳朵,大多……额,大多都是一些“宅斗秘史”、“如何防止小妾上位的正确方式”、以及“如何一发命中一举得男!”当然,这些都是赵如徽自己归纳的,一群端庄的诰命夫人们当然不会说地如此露骨,但即便是这样,在听到最后这个让人一言难尽的话题的时候,淡定如赵如徽都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