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一眼,虽然是皱了眉,但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会讲道理的人,所以并没有和他们纠缠,转身就想要走。
那甲武又岂是能让他如此轻易称心如意的人?直接上前捏住了琴师的胳膊,不肯让他轻易挣脱。
看着琴师反感的表情,甲武并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故意学着那些文人雅士的说话风格,“公子刚才弹奏的真是好听极了,可否愿再为我二人弹奏一曲啊?”
“抱歉,今日我已经没有心情了。”琴师的声音果然如他为人一般冷冷淡淡。
但甲武这种痞子又怎么会肯如此善罢甘休?拿着他手上的大刀横刀阔斧的往琴师身前一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不说,那双贼手竟然还想贼兮兮地往琴师脸上摸。
前有如狼似虎的恶徒,后有助纣为虐的帮凶,琴师退无可退,一张俊俏的脸上都气急起了阵阵绯红。
甲武心中更是垂涎,更不掩饰眼中灼热的欲望,眼看都要得手,远处却积极的跑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叉着腰急急忙忙地朝这边喊,“喂,你做什么呢?长公主殿下都已经等了许久了,府中琴师这么多,哪儿轮得到你这么摆架子!”
这话一出,不管是真是假,碍着长公主的名头甲武都不得不收了手。琴师半点儿也不犹豫,背着身上的琴就快步向前走,一直走到了那丫鬟身边,才冲她感激一笑。
没有得逞的某人虽然站在原地,但他眼力劲儿好,将琴师面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面上表情变幻莫测,只有心里浅浅的嗤笑一声。
真是有一副好皮相——这才几天,就又有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拥护者了。
赵如徽笑了笑,没管他语气里的酸味儿。
介于每一次贺知舟进宫面圣的惨烈,贺知舟去见赵如徽潜意识里都带着一股子的紧张感,对于他层出不穷的严苛考核更是身心俱疲,头一次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真怕这一次陛下直接把题目换成了“《淮卜子》第xx卷x页x行是什么内容。”
……
怕是要割腕自杀。
赵如徽察觉到了贺知舟沉静表情下面的紧张,他笑了笑,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这次还真的是没打算再整贺知舟。毕竟凡事都要有个度,程度若是再深,恐怕不但没了意思,反而会得不偿失地激起他的逆反心了。
所以赵如徽这一次放缓了声音慰问了一句,“观知舟近日神色不振,眼下青痕严重,可是没有休息好?”
贺知舟顿了顿,非常耿直地回答了一句,“谢陛下关心,臣只是不敢辜负陛下的期望,最近一直在昼夜苦读。”
“好学是好事,只是也要注重身体,”对于他难得的卖惨,赵如徽忍不住笑意上了眉梢,微微思索了片刻,就打开了旁边暗阁上面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盒子抛给了贺知舟。
“这个就赐予你了,打开看看?”
贺知舟谢了恩,按照他吩咐的将不过半掌大小的精致小木盒打开,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好用的宫廷醒脑丸,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放了一枚圆润的海珍珠!
珍珠品相上乘,比一枚鸽子蛋也小不了多少,更没有半点的瑕疵,仅仅是在末尾做了个精致的金托,用红绳串起,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不似金玉般显眼,但凭贺知舟眼光毒辣,一眼就知道光这么一枚小巧的家伙就足以在京城上好的地段买下一座宅子。
可这么精致的首饰,难道不是应该用来赏赐给后宫的娘娘吗?贺知舟正感觉有些奇怪,就听见赵如徽又说了一句。
“珍珠有凝神功效,今日便赐予卿,卿不若待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