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自己！“不能跟大家一起拼杀，白云只能在别的地方关心一下，亦随风举起迷你米尼岗，意思是需要担心的人绝对不是他，而是敢跟他作对的家伙。

第二栋楼头一栋低矮得多，只有两层高，不过浇筑的分外结实，只看外表知道是个乌龟壳。

二十多名丛林战士从几个路口冲过了过来，他们打得极狠，遇到个把落单逃走的敌人是五六条枪一齐开火，往往直接打得已经不成个人形才停手，这时候挨枪的家伙多半也跟肉酱也差不多了。

不过这样打倒也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好处。营地里有受了重伤的人仍想重施故技，装可怜大声呻吟，吸引别人靠近他，然后拉发身的炸药，和敌人同归于尽……这一手他们已经用得熟极而流了，平时天天被人耳提面命，这个流程已经深深刻印进了脑海。

不过今天不成。无论是装的可怜，还是真的可怜，没人在乎，这些战士脑子里只有恨，冲天的恨，压抑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怒火一旦爆发出来，谁还在乎他们可怜不可怜？

越是装的像反而越是死的快，战士在突突的枪声里，感受到的是一种释放后的快意，战前聂天再三给他们强调，此战不留活口，这些人全是哈桑克的死忠，留下任何一个是留了一条祸根，他们还怎么可能会留手？

很快他们冲过来一起顺利会师，把最后一座乌龟壳包了个水泄不通。

哈伯脸颊红扑扑的，像模像样的行了个军礼，“铁血营向您报告！我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已经完成任务！”

“很好。”聂天还了个礼，“伤亡呢？人员伤亡大不大？”

哈伯小脸立即垮了下来，不作声了。白云轻声道：“不算大。三个人弹，其一个是流弹，打了胳膊，贯通伤，问题不大，包扎后还能继续作战。另一个被机枪子弹击腹部，子弹在腹腔内翻滚，海豚正在全力抢救，最后一名击头部，当场阵亡。”

聂天沉默了。他完全可以想像这些原本够疯狂的丛林疯子发现已经陷入了绝境，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冲击力。……损失两名战士，这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洪烈马沉沉的道：“打仗是这样的。不见血，怎么能成为战士？这血，不光是流别人的，也会流自己的血……节哀吧。”

“不。这不需要悲哀。”哈脸有着一种几乎可称为神圣的光芒，“他们不会后悔，如果伤亡的是我，我也同样不会后悔。死去的人会在天看着我们，他们仍旧会随着我们一起作战，直到我们彻底争取到独立和自由，到了那一天，他们会有一个巨大的光荣碑，我们不会忘记他们，正如他们也不会忘掉我们一样！”

“说的很好。”聂天轻轻拍拍哈的肩膀，“让我们一起为逝去的勇士默哀五分钟吧。也许有一天，我们同样会悄悄的倒下，倒在战斗的地方，这是战士的宿命。”

“不不不，您不能倒下！”哈一下激动起来，“除非他们把我们全部杀光，否则在我死之前，我们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到您一根寒毛！我发誓！”

誓言显得有着几分可笑，可是那种沉重的意味让人却又笑不出来。聂天再次按住他的肩膀，“知道了。现在，让我们并肩作战，一起拿下敌人最后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