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朝的协律郎,不似前朝以及其他皇朝所设置的协律郎。
可以,除了龙庭皇朝的“协律郎”一职,能够协助各级官员掌管律法、主持祭、祈福、节日庆贺等职责之外,其他所有朝代的协律郎,都是执掌音律的,却不是法律。
所以,龙庭皇朝各级机构的协律郎一职,都算是一个手握实权的肥缺,比被架空的知州,或者是不入品秩的总捕头,强太多了。
当然,如果面对强势而又有能力的长官,这协律郎也就可有可无。
这一下,姬正腾总算看清楚了这大名鼎鼎的刘满刀,在这北大荒的强大地位,要知道,早上与年轻知州李定竹在汴梁街道最北的望月楼喝酒的时候,就遇到了他,他那个时候,肩上布囊还瘪瘪的,但是现在,由汴梁街道到这鸣沙街,足足隔了三条街,而他肩上那布囊也臌胀到了极点。
这里面,该有多少钱啊?
他那些横跨至少三条街的店铺摊贩,该有多少?
而现在看他那似乎能一句定江山的模样……
年轻知州对其之所言,非虚。
“正是在下,正是在下!”姬正腾赶忙应承。
一名不如品级的官差,就要有该有的模样。
两人顿时,一番寒暄客套,互相应承了不少时间,的基本没什么有用的话,不外乎老当益壮和年轻有为、恪尽职守和协律得当等等。
无数围观的人群,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叫着“刘爷好”之类的话。
等到客套得差不多了,年纪约莫在五十岁左右的豪绅刘满刀,转身从那名俊秀的年轻男子手中,接过一张请柬,递与姬正腾,笑道:“屈捕头,刘某正要去州衙寻你呢,你也知道,刘某承蒙皇恩浩荡,身负这镇莽城协律郎一职,你初到贫寒的北大荒,这接风洗尘的任务啊,就交给刘某了。”
姬正腾笑呵呵看着他,听他。
只见那刘满刀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道:“屈捕头你啊,放弃了气候和环境条件都极其优渥的邯郸郡,前来此地就职,这是北大荒一百三十万老百姓的福气,也是龙庭皇恩普照之福啊。我刘满刀,代表所有北大荒的百姓们,对屈捕头你的到来,表示感激和欢迎。”
到这里,刘满刀扬手,像是一个亲热的长辈一般,重重一拍姬正腾的肩头,道:“今日遇不逢时,具体的呢,咱现在就不多了。”
“按照惯例,刘某将于明日戌时,在点将台设宴,请屈捕头就宴,届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为屈捕头的到来,接风洗尘!”
姬正腾多次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谢谢啦!谢谢啦!”
“劳烦了!劳烦了!”
“叨扰您了!叨扰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
“谢谢啦!再次谢谢啦!”
“届时再见啦!届时再见啦!”
一番亲热而又不失礼数的寒暄客套之后,两人终于抱拳作揖告辞。
看着刘满刀那一袭铜钱纹绣紫绸衣的身影渐渐远去,姬正腾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良心好累。
……
他扭头看向那在此过程中,一直沉默不语的曹骑龙,道:“看到了吗?正如我所的,官差唯一的好处就是杀人不犯法,而且可以杀得有理有据,让人无话可!”
“今我只是朝那名叫什么布里托斯的家伙动了拳头,可效果与拔刀是一样的,信不信?”
“那家伙有胆拿着刀子冲上来,我就敢一刀砍下他的头,那个时候,谁敢我半句什么?”
姬正腾这一番话,得有些突兀。
但曹骑龙当然理解,于是冷笑一声,没有话。
姬正腾之所言,当然是接续今日与曹骑龙那番对话。
彼时两人隐隐互相威胁。
曹骑龙以“年轻气盛破坏大荒安宁者容易死”为由头,而姬正腾则以“身负皇恩正大光明不怕人来杀”为应对,彼此交锋。
在姬正腾看来,自州衙出门,与曹骑龙一番交谈,然后遇到殴斗事件,刘满刀出现,最后事情结束,这个过程中,那协律郎兼豪绅刘满刀的出现,以及刘满刀今日表现出来的强硬姿态,乃至于刘满刀与他姬正腾之间似有若无的气势交锋,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最在意的,还是向身边这名干了三十年捕快的老官差,展示自己“不怕人来杀”的态度。
而至于刘满刀,他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去认识。
届时,这一见面就给他姬正腾展示威严与强硬姿态的豪绅刘满刀,当然也会有机会,见识他的这一态度。
任你兴风作浪,老子并不惮于杀人,而且可以杀得有理有据无话可,当然的,我也根本无惧人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