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很久很久,沈听雨都一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出警局,怎么回到家里的。
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天恰好下雨了,听说她一身雨水,万分狼狈地倒在家门口,然后高烧到四十度,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
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爸妈,你们没有告诉别人我生病了吗?蓟”
沈家二老纵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但都是过来人,心中也能猜到一些,大抵是为了感情吧来。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感情更加难为人呢?
你陷进去的时候满腔热情,一心想要共赴白头,觉得过程中的任何磨难都是调味剂,只会让你们越来越相爱。
可是当时间过去,当那些磨难如大山一般压过来,你终于承受不住的时候,你才知道——
哪有爱情那么美好,除非痴人做梦。
沈听雨在医院住了大概一个礼拜,然后出院。
回去之后,她辞了工作,然后又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减掉了已经及腰的长发,也染回了黑色。
她换掉了手机号码,也不再费心打扮自己,每天都穿着中规中矩的工作服,只是还是会在脸上化淡淡的妆。
父母什么都没说,知道她心中压抑,曾劝过她出去玩一段时间,但她没有。
后来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只是很多时候,仍旧心疼。
因为那个活泼阳光的女儿如今变得深沉安静,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偶尔发呆发很长时间,问她却只是微笑。
你看,爱情终于把你变成了所有人都陌生的样子。
——
苏子轻仍旧安心养胎,期间也联系过沈听雨,但听筒里提示的却是:你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她不知道沈听雨和霍彦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只是以为,沈听雨不想见她,也再也不想和她联系。
所以她尽管难过,但不会再去联系,默默地在心底为她留一块小位置就好。
江驰聿每天都还是忙得焦头烂额,公司里一团糟糕,他虽然不说,但每天脸上的疲惫足以看得出来。
他在家里鲜少接电话,哪怕有些电话非接不可,也是走到离苏子轻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接,并且说完重点就挂,从不废话。
苏子轻有时候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不再她面前接电话,他就笑,笑得毫无痕迹,轻声说辐射太大,不想她受到辐射的伤害。
这样的借口当真是天真无缝,她想再说点什么也就说不出来了。
偶尔碰到孙启,她一问孙启立马就说有事要走人。
一来二去的,她也就不敢再问了。
她怕自己再多问几次,孙启连来都不敢来了。
——
夏念桐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她和江驰聿都不会去问老夫人,知道的也都是听说的。
有人说她已经离开临城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有人说她是被人包..养了,但还在临城,偶尔会出现。
听上去最靠谱的就是她被老夫人送出国了,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才会回来。
苏子轻觉得这些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人家六七个月肚子都已经很大了,可自己却还是和四五个月差不多。
而且她越来越嗜睡,醒来也是昏昏沉沉,脑子完全不够用。
最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不行了。
有时候坐在坐下看书,把书翻到自己折过的那一页,却觉得情节万分陌生,好似前面的情节都没有看过。
要么就是忽然想到什么东西要上楼去拿,但是到了房间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白走一趟。
她把这些告诉江驰聿,后者说她是因为怀孕所以才变得这么笨,可她觉得不是。
身上总是无缘无故地痛,有时候痛得太尖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晕倒。
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