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到这里,心情开始低落下来。我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水库沿岸的边缘部分,这里用石头加固了,并不想后边都是泥土,于是我将腿放下去,坐在了石头上。
“那时候啊,我总以为下所有的鬼都是恶的,也不考虑他们之所以成为鬼的原因和苦衷,只是一味想要处之而后快,对待那些鬼怪,就像是对待粮仓里的老鼠一样,非要杀得一个不留才痛快。”
听着教授的故事,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来,教授在娄泽这个年纪的时候,甚至比娄泽还要意气风发几分。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提到自己斩杀鬼怪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季明修,心里松了一口气,庆幸季明修没有碰到年轻时候的教授。
直到教授再次开口,我才终于意识到,季明修可是一直利用我的人,我根本就不应该再想他了……我狠狠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他,竟险些让自己失去平衡,掉到水库里,幸好老教授及时抓住了我。
“湮湮,你这是怎么了?”
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眼里已经湿润了,要不是及时被教授拉回了神志,就要在恩师面前失态了。我只好摇了摇头,连鼻涕都不敢吸,生怕被老教授看出异样:“没事,刚刚好像有蚊子。”
老教授像个父亲一样,在我身体旁边挥了挥手,做出一副要帮我将蚊子赶跑的样子,之后才重新开口。
“正是因为这样,我欠下了很多孽债,或许是报应,在我三十几岁、娄泽的爸爸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妻子就患了恶疾,不治身亡……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决心学医,立志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离开……”
我被教授的话感动,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病故的母亲,眼睛里一直没有憋回去的眼泪终于名正言顺的的流了下来。
“也是因为这样,我儿子、也就是娄泽的父亲,从不肯学习家族的本领,倒是自己出去,创出了一番地。可是,上似乎还是不满意,在娄泽时候,又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将他父亲创办的家业和刚刚懂事的娄泽都丢给了我……你,上最该惩罚的,不应该是我这个老头子吗……”
眼看老教授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我赶紧站起来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教授这才缓了过来。
“娄泽也是因为这件事,怎么都不肯跟我学习,我知道,他嘴里不,只自己对这门学问不感兴趣,实际上只是怕害了后人而已。”
我的脑海中又闪现出娄泽那个可以遮掩的不自然的眼神,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父母横死,或许是会折磨他一辈子的痛苦。
“所以,娄泽既不学习你的法术,也不回来继承家业,只是为了逃避这些痛苦而已。”我总结道。
教授痛苦的点了点头,苍老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老旧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所以,我现在也不想什么捉鬼的事情了,管他恶鬼善鬼,那些从来都没想过替行道的人家,儿孙孝顺,共享伦,倒是更自在些!我现在就只想偿还,为泽积点福气,不要因为我,让他心理上一直有负担……”
我以前一直觉得娄泽很不懂事,像个孩子一样,知道他是教授的孙子之后,我甚至想过要责备他没有良心,自己在城市里逍遥,却把教授一个人丢在了这种荒凉的地方。
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从来都没有试着却了解过娄泽的过去,对娄泽的苦衷也丝毫不知,那我到底有什么资格去责备他呢?没有。
就像我对自己的父亲,恨了二十年,可是到了最后时刻,我的这条命竟然是用他的命为代价换回来的,我真的有资格责怪别人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抛妻弃子,或者不赡养老人?
我心里正难受,教授却已经从故事里脱身出来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停的点着头,示意我他已经没事了,随后抬起手,指向了远方。
“湮湮,别光顾我了,你看。”
我顺着教授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发现远方的边隐隐约约被一层血色的红雾笼罩着,因为它的周围都是漆黑的空,在这种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漫的星星,所以对比非常强烈,我一时瞪大了眼睛,心里责备自己,刚刚我一直在这里,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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