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睁着眼睛看着窗帘上的哆啦a梦的卡通图案，大笑的叮当猫，闭起一只眼的叮当猫，卖萌的叮当猫，滑稽的叮当猫，哭笑不得的叮当猫……

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睡不着。

“叶笙，你也睡不着吗？”头顶上传来张扬轻轻的叹息声，将叶笙想拿起手机开机看一眼的念头打断。

“嗯。”叶笙低低应了一声。将手机拎起拿到更远的地方，生怕自己再控制不住拿起它。

张扬又叹了一口气，“明天有英语课，不管了听写就听写吧，叶笙……我觉得很难受……心情不上不下的觉得很难受……”

“要不我找机会跟他说我的心意好不好？”我受不了这种陷入无尽纠结中的心情了，不管他喜欢谁，反正我喜欢他，说出来就当了却一桩心愿，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比现在在这种被受尽折磨的心情好。

“那就说吧。”叶笙沉吟片刻，有些感慨似的说，“喜欢一个人可以说出来……”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是，要是我说了连做朋友都尴尬怎么办？”

“张扬，你要知道，人生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你要好好考虑清楚你要什么。”叶笙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愈发的冷静如水。

张扬一直都在想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叶笙感觉到苦恼的，认识她那么久，她从来没有见叶笙皱过眉头，好像什么事情在她的面前，她都能冷静理智的分析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怎么去解决得很好。

“睡吧，明天早上还有四节课呢。”叶笙说，也不知道是在告知张扬还是在暗示自己。

张扬应了一声，可能是心里有了决断，很快便如睡，而与她头对着头睡觉的叶笙，却一晚上都在小心翼翼的翻着身，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而脚趾上擦的药酒蔓延散发出来的一股清香的药味仿佛是她失眠整夜的诱因。

第二天手机自动开机响起了闹钟的时候，叶笙才惊觉，自己才入睡不久。

手机信息里静静躺着一条信息，叶笙还没将那个红点点开，因为一眼就可以看清那条简短的让她一夜无眠的短信。

顾老师：明天下课在停车场等我，带你去医院。

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发这个信息时候的表情，微微蹙着眉头，然而眉眼沉静，可以指尖夹着一根没点着的烟，修长的手指三下两下编辑成一条短信，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个学生还真是多事……无奈又烦恼……

他明明已经说过的，叶笙拆完了石膏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在后续，她还是给他添了许多麻烦。而她的报答是将钱还给他，一副毫无诚意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叶笙觉得自己真是一只白眼狼。

——

上课的时候，张扬在一旁打瞌睡，叶笙也强撑着睡意，大学英语老师听写完，下面的同学“哀鸿遍野”过后便是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好好背单词，然而一下课便将着“雄心壮志”抛在脑后，下一节课依次循环。

“好困啊~”张扬打了一个哈欠。、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户边上，窗户还特地打开了一个缝，企图让冷风将困意驱走。

“别睡啦，当心老师什么时候就下来了。”叶笙戳了戳她的手臂，明明自己也半睁着眼睛，困意浓郁。

讲台上，带着眼镜的英语老师语速平缓的讲着课，下面的同学听得昏昏欲睡，叶笙上课的时候虽然不会要求自己随时随刻都能认真听老师讲课，但是很少会允许自己这样放纵，除了上一个被顾履点名点到的那一次……事实证明，当你想到一件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件事情很有可能就会在下一秒发生，就在叶笙拄着下巴犯困打瞌睡的时候，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花名册看了一眼，说：“下面我们有请一位同学来给我们讲一个这几个词的区别和用法……9号叶笙同学，叶笙也是我们班的学委吧？好，叶笙同学，你来说一下？”英语老师手指撑了一下夹在鼻子上的眼睛，向下面扫了一圈，见没有同学站起来，便又问了一遍，“叶笙同学？”

叶笙眼睛还睁不开，眼皮像被镶上了磁铁，这下也不能指望张扬能提醒她一下上面老师已经讲到哪里了。

她听到名字站起来，本来就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不自居眯了一下，谁知道就被老师点名了。

坐她旁边的同学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偶尔侧头看她一眼，叶笙眯起眼睛看了看黑板，问：“老师，是讲黑板上的几个单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