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姑妈把那畜生清理掉,日后只剩了那傻子,她好报今日之仇。
华氏连叹家门不幸。
出了这么个傻子,老二都带头开起了不厨房,如今又闹出了这样的乱子,当真是气死她了。
眼见姚婧哭个不休,她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婧儿放心,你二哥如今不在,那畜生,我现在就让人去打杀了!”
于是,华氏说做就做。
当场唤了萧家的管家让集了七八个身手不错的护院,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云镜苑里。
李婆子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房,将老夫人带人来拿黑米的事说了云镜听,却不见云镜有半点惊慌。
只是拆了她从云府带过来的毛绒大狗熊,一边听着,一边将里面塞的一个小布包取出。
“嗯,七八个人,这么多量应该只多不少,估摸着还能有得剩点。”从布包里再取出一个小纸包,云镜拿在手上轻掂了掂,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又将布包重新塞回狗熊肚子里三两下缝好。
“哎哟我的二奶奶,你这都是在做些什么?今日怎么能那么冲动,惹了这样大的事儿,眼下二爷不在家,这可如何是好?”
云镜不急,李婆子却急得一把拉了黑米,想趁苑子里人不备带着黑米从后院侧门先逃出去。
云镜却神色淡定地将她拦住,声音平静道:“奶娘别慌,我既做下了这样的事,便自有应对的方法。”
说着一唤黑米:“来,跟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你平安。”
出了门,华氏一见到黑米,便沉喝一声:“蓄生,萧家供你好吃好住,你竟敢连主子都伤,简直无法无
天了。来人,把这畜生绑了,若敢反抗,直接打杀!”
“呀,这么多人,好热闹。”云镜笑嘻嘻拉着黑米站在走廊上,对华氏的怒喝充耳不闻。
苑里的下人全都远远站着,唯有李婆子一脸担心地挡在云镜与黑米跟前,哀求道:“老夫人息怒,二奶奶跟黑米不懂事,您看在表小姐并没受伤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畜生就是畜生,今日不除,他日还不知会惹下什么样的祸事!”
华氏冷冷一瞪李婆子,下令道:“都愣着做什么!照我的吩咐去做,把二奶奶拉开,给我拿下那畜生。”
一干护院得令上前,李婆子试着阻拦却被率先拉开。
还欲再去华氏身后的几个婆子已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急得她转身往着华氏跟前一跪,求道:“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开开恩饶了他们吧!二爷出门前曾请您包容二奶奶的不懂事,如今二爷不在,老夫人便是要打要骂解解气便是,能否等二爷回来再处理这事?毕竟是一条人命,老夫人一世功德,何苦于今日功亏一篑……”
“放肆!”华氏面色铁青,气得嘴唇都发哆嗦:“我行事难道还要你来教不成?难怪今日容着婧儿被欺负也无人搭救,当真是仗着老二屋里的老人,说话行事都没个边了!”
眼一抬,她看着因顾忌云镜而行动受制的几名壮汉,呼吸一重,厉声道:“打,给我狠狠地打!今日我倒要看看,我就是直接打死了这畜生,老二回来还能吃了我不成!”
“谁敢打我的黑米,我现在就吃了他!”云镜双眸如箭,面色沉厉。
娇小玲珑的身体于一众青衣大汉中钻东躲西,看着狼狈万分,却每每遇着险情皆被紧紧护在她身旁的黑米及时搭救。
是而一众壮汉虽是一通棒棍混砸,却所幸未曾伤到她。
而众人的目标也不是她,见她只一个劲拉着黑米不停地绕圈疯跑,皆是发足了力照准黑米猛打。
可黑米如今早已不是那个四肢伏地、全靠蛮力的野性狼孩;灵敏的闪退、自由的双手皆使他在搏斗中应对自如,既使偶尔避无可避挨上一棍,他也连眼睛眨都不眨。
一个纵扑,那前一刻才打中他的汉子,下一刻便被他抓挡在前。
但听一声哀嚎,那汉子眨眼已被同伴纷纷打中,直听得人心惊胆战,腿颤手软。
云镜冷冷一笑,扬声已命黑米抢棍。
黑米身影如风,云镜话音一落,众人已见场中一个身影被人踢滚而去。
再看时,原本赤手空拳的少年黑米已持棍在手,虽一时舞得有些不伦不类,却比之前处于挨打的下风明显轻松不少。
“打得好,黑米,让他们欺负我们!相公说了,他不在家时谁敢欺负我们就打到他不敢来了为止,嗯,今天我们就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了!”
云镜拍着手边跳边跑,那不识危险、疯疯颠颠的傻样,叫人不由又惊又异,叹为观止。
而黑米着实勇猛,自从抢了木棍在手,整个人更是越战越勇。
反观那七八个壮汉却是越打越手软,一个个呼吸急促、脚步虚散,不过才打了这么片刻功夫,就局势被黑米反扳。
不谈再打,便是连躲开挨打的力气也不多。
不时稍时一个个便被黑米三两下打倒在地,看着那少年勇如战神一般地趁胜追击,众人不由得抱头鼠窜,连连大叫着:“别打了别打了,老夫人救命!救命啊!”
“叫老夫人有什么用,再叫我让黑米现在就打死你们!”
云镜哼哼两声,那傻里傻气的笑容,于此时此刻平白给人渗至心底的邪气。
众人哪见过这等阵势,就连华氏也是吓得面色惨白,大叫着:“废物,一群废物,连个畜生都收拾不了!”
李婆子也是没想到会是这种转变,眼看着二奶奶那般笑容,心底忽地明白了几分。
扭过头对着华氏道:“老夫人还是让人赶紧撤了吧,这少年从前可是十几个人都抓不到他,若非二爷亲自出马,这会儿又岂会站在这儿?二奶奶虽然傻,却本性醇良!老夫人只要不让人伤害黑米,奴婢保证可以劝得二奶奶唤住黑米!老夫人,人命是大,还请老夫人发发善心,莫让大伙儿平白送命呀!”
“是啊老夫人,黑米虽蛮,却只听二奶奶一人吩咐。还请老夫人收回成命,容黑米几日,等二爷回来再行处置也不迟呀!”她这一说,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冬竹也跟着帮了腔声。
一时众人面色纷异,心底暗暗直打鼓。
而在华氏沉吟的这片刻,场上又是几声哀嚎。
倘若她再不应声,那下人们被打死是小,她一意孤行、枉顾人命的名声,怕就要因此伴她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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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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