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晓得,沙风那一捧金黄泥土来历惊人,竟是一方广阔天地的元素精华所聚,难怪行起后土御生的法门如此犀利。胡墙却愁眉苦脸道:“还谈什么长生大道?咱们日日在外打拼,刀头舔血,谁没个五劳七伤?只怕长生未到,给拿去做了续身保命的灵丹妙药,岂不坑死了我?”
老黑揶揄道:“好你个自私鬼!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老爷好吃好喝供着你,难道是白饶不成?你不讲义气,只管享受,要你又有什么用处?”
胡墙怒道:“放屁放屁!我平日里替老爷跑腿办事,前后奔走,哪一回不是水里来火里去?立下的功劳也不见得你少了。吃些喝些,又值得什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讲些风凉言语,好不要脸!”话才出口,想起田砚平日里宽爱仁厚,待它着实不薄,又觉不好意思,心里交煎,竟呜呜哭了起来,趴在田砚的脚面抽噎道:“老爷,你……你别生气,我……我是胆子小,真到了那时候,咱们……咱们再看是。”
田砚初时还觉不大舒服,一阵发堵,但见它哭得悲切,也是恻然,忍不住便想道:“喜生厌死,乃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事未临头,它不过想着害怕,随口发些牢骚,又岂能当真?我若拿此事苛责于它,起了成见,未免显得小气。”心里也释然,苦笑着叹道:“我与老黑将性命绑在一处,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自须另当别论。大家主仆一场,情同莫逆,你平日如何待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心里尽都有数,旁的言语,讲来徒增不快,还是别多说了。”
胡墙心头一沉,暗叫道:“不好,我这般哭哭啼啼,胆怯畏缩,只怕要被那黑厮了下去。老爷乃是大有福缘之人,运道一向不差,我拿些子虚乌有之事操心,平白让人看扁了,却是何苦?”连忙收了哭声,一挺身子,大叫道:“老爷,黑哥破罐破摔,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日后你只管看我表现好!”
老黑气道:“好哇,我是破罐,你是好罐。我等着瞧,你这好罐如何摔得稀烂!”
田砚生怕它俩吵起来没完,忙道:“眼下沙风伤重昏迷,实是大好的机会。我们正好可将他带离此地,免去封印损毁的隐患。”
胡墙刚刚丢了丑,正要卖力表现,想了一想,却道:“老爷,你可是忘了,屠战前辈窝在金刚琉璃界所为何事?现在沙风状态堪忧,若此时贸然将他带出,只怕一个照面便要死在黑日天劫之下,弄不好咱们也要牵连其,随他陪葬。”
田砚拿手一拍额头,叹道:“我怎的忘了这茬?黑日天劫,好一个黑日天劫。”想起力尊者当年的遭遇,心已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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