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定睛看去,只见此处乃是水底,激流湍湍,泥沙俱下,眼前一片昏黄,通道这边的五彩漩涡嵌于其,相距虽然极近,却已是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见得通道果然畅通,往来无虞,几人也放下了担忧心思,试探着往浮起。这水极深,几人由底部而升,直用去了半刻钟的光景,方才露头,只见浑波席卷,轰轰鸣响,两边山高林密,怪石嶙峋,身处之地乃是一条大江。
阴夫人第一个跃岸去,稍一感应,已是双颊潮红,颤声道:“绝对错不了,此地必是秘地的根脚!旁的东西能骗人,这其精纯的五行之力却万万瞒我不过。”忙将五个孩儿唤道跟前,哽咽道:“万年时光,我本已不抱指望,如今老天开眼,此地是我们的家了。”
这五个小子离开秘地时年纪尚幼,懵懂无知,也记不得什么事,并无阴夫人这番感慨。但他们身体的反应却做不了假,转瞬之间,万千毛孔已是齐齐扩张,欢声歌唱,好似浸泡在琼汁美液之,内至经络脏腑,外抵筋骨血肉,无不畅美难言,实是人生第一大喜乐事。
不过片刻功夫,他们便觉此地无的亲近熟悉,仿佛在梦已来过了千回万回,毫无陌生违和之感。再回想起颠倒峰下那一方小院,只感暗无天日,逼仄狭小,好似坐牢一般。至于往日里美味无的逍遥五行汤,此刻在他们眼,恐怕连嚼过的甘蔗渣都不,一滴都难以下咽。
见得阴夫人一家得偿所愿,几人都是欣喜,也不扰他们大快朵颐,在附近巡弋查探一番,眼见无甚凶险,便择了一处山高林茂的隐蔽之地,着手开辟洞府。
过了一会儿,阴夫人亦是领着五个小子过来帮忙。她一个做母亲的,眼见自家辛苦拉扯的孩儿得了好日子,心又是高兴,又是酸楚,暗叹道:“那天杀的若晓得我为孩儿找了好归宿,不知会不会脸红。家里现在万事顺心,可差你一个了。”念到此间,心尖却忽的猛跳几下,她面一惊,手的飞剑已是哐当落地,呆在当场。
几人见她有异,连忙过来相询,她却不回答,只是闭目而立,身形微颤,仿佛极为激动,周身道力鼓荡不休,不住变换方位,应是在感应查探什么。几人晓得有要紧事,便不再相扰,只在一旁静候。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阴夫人终是睁开眼来,面相颓然,叹道:“想是我心情激荡,感应出了偏差,此地向来封闭,他又怎么可能进来?”说到此处,心里又复刚硬,哼道:“便是真寻到了又怎样?万年时候,对家里不管不顾,还是别回来的好!”
几人一听,便猜到事关她夫妻间的龃龉事,尴尬之下,也不好说话,继续开凿洞府。老黑与胡墙却在心暗笑道:“明明想汉子想得神经过敏,偏要装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你万年不曾解渴,只怕早寂寞难耐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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