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乔飞飞又道:“小子,你这一尊法相,乃是以那铜镜碎片做同参之物。看着卖相不佳,稀松平常,效用却是古怪得紧,竟能硬抗天劫,半分不损。我虽瞧不出这东西的根脚来历,但有一点已是笃定。”他沮丧一过,便是故态复萌,对这稀罕物事好得紧,绝不肯放过琢磨的机会。
田砚与他关系又进一层,本也不打算再瞒他秘地之事,此时见他似有所得,便不忙说出。只是将那铜镜碎片拿出。递到他手,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乔飞飞好生得意,忘形之下,对着那铜镜碎片伸指一弹,便有黯哑之声传来,一愣之下,这才记起,此物在老黑手乃是仙宫瑶琴,在自家手,却是烂盆破锅。他不禁哼了一声,说道:“老爷我在这劳什子身吃过一回瘪,岂能这般轻易放过了它。这一回见它抵挡天劫,心里便有了个大胆想法。”说着重重咳嗽一声,这才响亮道:“此物绝非六道所有,必是来自于另一方世界的根基之物,否则岂会具备这般雄厚实力,不受六道规矩条框限制,视长生天劫如无物?”
这猜测离事实已是极近,田砚亦忍不住心叹服。却听博如霜说道:“哪来这许多世界?我等身处的这一方天地,孕育无数生灵,独一无二,岂能再找出相同的来?”
乔飞飞冷笑道:“鼠目寸光,夏虫岂可语冰!”拿手往天一指,又道:“我且问你,这头顶的天穹星空,你若一直往,可能抵达尽头?”
博如霜哼道:“自然可达,只要是路,迟早都有走完的一天。”
乔飞飞拍手道:“既是如此,那尽头处却是怎生一副光景?如果是一座山,山后又是什么?如果是一片海,对岸又是什么?如果是一片森林,林又有什么?”
博如霜张口结舌,半晌方道:“我又没去过,哪里晓得这许多。”她与人争辩,向来是无理还要声高三分,嘴壳子总是坚硬,这般服软,却是少见得紧。
乔飞飞又是冷笑道:“什么孕育无数生灵?什么独一无二?照我说,不过是一座粪坑里的蛆虫罢了。成日价有吃有喝,在屎尿里打滚耍乐,便觉这世界广袤辽阔,无边弗远。无论怎么走,怎么探,总也看不完,瞧不够,好生赞叹。有朝一日,若是有幸成了苍蝇,嗡嗡一飞,便要发现,狗屁的广袤辽阔!狗屁的无边弗远!不过一座粪坑罢了,这世的粪坑,难道还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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