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脑便有热血涌:“我人微力弱,却偏要来阻你一阻!算救不得众人脱险,我心也无遗憾!”狂喝一声,竟携着铜镜碎片法相猛扑而回,往红衣人迎了去。
众人顿时惊呼,正待阻止,无奈那血雨下得滂沱,哗啦啦浇将过来,蚀肉浸骨,已是全然脱不开身,只得各运神通,勉强遮拦。
红衣人眼见田砚迎来,自是求之不得,再不夯砸众人,巨钟回转,便往铜镜碎片法相擂下。
田砚如今剑、体两法皆是踏入第五境周天,一身道行已不容小觑,加之不受血雨天劫之胁,自可放手而为。红衣人却被那血雨牵扯了绝大精力,正是气衰体弱之时,这一下对撞,便收意想不到之效。田砚固然受制于境界碾压,翻滚抛飞,喷出漫天鲜血。红衣人亦是被阻在了原地,浑身大震,前进不得。众人得这一下缓冲,已是安然穿出血雨之外,暂不虞倾覆之祸。
这一招拼过,田砚受伤颇重,红衣人却是无恙,本可冲前去,一鼓作气,结果了这小贼性命。只是无巧不巧,那铜镜碎片法相一直遮挡血雨,其早已盛接了许多雨水,陡然受了反震之力,竟铺天盖地往红衣人涌来。便好似拿着大木桶冲凉,直浇了个劈头盖脸。
红衣人防护本已孱弱,这一下猝不及防,瞬间便告土崩瓦解,结结实实淋了个透心凉。周身血肉迅速溃烂消弭,处处见骨,状况惨不堪言。此等残酷折磨,便是神仙也难忍耐,他顿时便是满地打滚,惨嚎连连,双手四下抓挠,扯得稀烂肉泥横飞当场。若不是巨钟法相及时回转相护,只怕几息之间,便要溶成一滩血水。
田砚那边也不好过,铜镜碎片法相受了巨力撞击,虽不碎散,却再也持不稳当,翻滚抛远。他防护一失,瞬间便被血雨淋得透湿,好似个血人模样,栽倒在地,人事不知。只是他身却未现出腐蚀惨状,唯有阵阵血红光芒透体而出,煞是妖异。
原来,这一下血雨临身,竟引动了他体内的至毒精血发作。两者皆为剧毒腐蚀之物,性质分外相近,一为先天自然而成,一为后天培炼所得,甫一相遇,便是按捺不住,生出攀较争锋的劲头。田砚的身体自然成了两者的战场,在其内追逐吞噬,斗得好生热闹。如此一来,后续如何虽还不好说,却免去了眼前身死道消的血水下场,暂时保得小命无虞。若是那聂秋雨在此,见到这等阴差阳错的古怪事,不知会不会气得呕出几两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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