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砚长叹道：“那又该如何是好？反正要我私吞，那是万万做不出的。”

老黑暗笑道：“你寻人温柔快活的时候，怎的又不叫如何是好？”面却是严肃，着紧道：“送是一定要送的，不然怎显得出老爷的关心体贴？至于如何送法，还需有一番讲究。”当下便凑到田砚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田砚听得眉头渐开，忍不住问道：“你怎的懂这许多？却是哪里学来的？”

老黑大着胆子说道：“会腾云驾雾的娘们儿，那也是娘们儿，既是娘们儿，必然吃哄。算天大的娄子，只要哄得她舒服，便都是小事。若是哄不到点儿，一桩鸡毛蒜皮，也能扯一世，烦也烦死你。”它见田砚一副聆听受教之色，便是摇头晃脑，得意道：“这哄字诀，说易也易，说难也难，与自家婆娘处个三年五载，总会窥个子丑寅卯出来，此乃平常法子，见效太慢，老爷不免还要受那许多夹板气，小的看在眼里，也是心焦。”

田砚忙道：“听你口气，想来必有速成的法子，是也不是？”

老黑拈须微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高人风范，敦敦道：“这速成之法，必要日日寻摸不同对手，实战演练，琢磨钻研。改日老爷若得了闲暇，我俩便扯个游历借口，偷偷跑掉，在风月场与红阿姑们好好儿打混两月，包你脱胎换骨，再世为人。莫说两个，便是再多几个，又有何妨？”

田砚脸发烫，摇头道：“我还是用平常法子好，现下已然不可开交，若晓得我出去鬼混，还不得扒下一层皮来？”

老黑叹道：“老爷说的也有道理，若真被发现，她们顾惜老爷身体，想来也下不得狠手。小的可惨了，少说也要丢掉半条命去，几月下不得床。”微一沉吟，便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塞给田砚，悄声道：“老爷，此乃小的十年珍藏，其内容博大精深，经小的一一验证，屡试不爽。小的观夫人面泛桃花，天生媚骨，必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望老爷细细钻研，莫要坠了我等男子汉的威风！”

田砚将那册子翻开一瞧，竟是一本春宫图，顿时面赤耳红。但转念一想，又是暗忖道：“每回在月娥那里吃瘪受嘲，确是有些恼人。我便试一试，总要让这妙人儿哀告求饶！”这等心思，自不能随口乱讲，便咳了一声，斥道：“你不用修行，成日里便琢磨这些鸡零狗碎的勾当，果然闲得慌，可是要讨打么？”话虽如此，却还是有意无意将册子往怀里一揣，没收了去。好一副伪君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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