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到这项将军开口就是五百!
那也就不用审了,直接打死不就完了么?
反观堂上那位,面不红气不喘,一扭头,说不出的傲气。
“哼,滥用私刑,算不得英雄好汉!”
项尘闻言眉间一挑。
心说,这哪来个傻子?当街杀人按燕南律当斩,即便真是滥用私刑,又能怎地?
“来啊,本官且问你,你为何杀死冯四儿?”
王二虎眉毛拧着,心生怒意。
激动之下竟往前挪了几步。
十几个公差忙拿水火棍架住,省的这厮搅闹公堂。
“那冯四儿杀我亲妹,我当街报仇是天经地义,又哪里来的为何?”
项尘眼角微挑。
心中有几分愠怒,更有几分疑惑。
此案只怕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好,且先收监听审。”
堂中众人走光,项尘端坐香案,不禁有些犯愁。
若说是金刀铁马,两军阵前。
项尘敢说即便是独对千军万马,也毫不露怯。
可眼下若说审案,就难了些。
“唉……老曾,此案依我看来有些端倪,你可有些经验?”
眼看着曾魁脸上也露出苦色。
自他接手黑石城衙门之后,基本没有半件案情能闹到官府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曾魁这官不是好东西。
牌楼下面派兵劫道,哪有半点王法。
曾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没料理过这些事务。
“项大哥,我这…哪弄过这些去?……哎,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个事,槐西巷口,有个算卦的,叫毋玄,您去问问他,应该有点办法。”
项尘一愣。
心说,这毋玄是个什么人?
算命的江湖术士,竟能让曾魁费心提上一嘴。
点点头。
“嗯,那某家有空便去看看。”
…
退堂之后。
项尘也是心里烦闷,便到街上闲逛。
“唉,这方圆之内,着实难办啊。”
正惆怅之间,耳边就听着远处隐隐有吆喝声。
放眼望去,正是个江湖术士。
头戴方巾,身披长袍,手里展个八卦布幡,脚踏草鞋,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三捋短须在胸前轻晃着。
“天似华盖,地比穹庐,大道数有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其一,截而知天道,为遁甲奇门。”
“来,天化演命,百卦百灵。”
那老道步伐不急不缓,脸上尽是淡然。
项尘仰头瞧看,点了点头。
“嗨,那算卦的,你可认识个叫毋玄的?”
老道略一扭头,隐着几分笑意。
迈步走了过去。
“哈哈,项将军,贫道毋玄,在此恭候多时啦。”
手中布帆斜搭在旁边。
拽着项尘到不远的茶铺坐下来。
尽是神秘。
“项将军,依毋玄来看,此来可是为了王彪仇杀冯四一案?”
登时心下大骇。
心说,这牛鼻子道士怎么知道自己来意的?难不成真有截天地造化之能吗?
“呃…道士,项某从何处来,你可知道?”
毋玄隐然一笑,捻指抚了抚胡须。
右手虚按着指节。
半晌之后,两眼微微睁开。
“依贫道来看……只怕项将军是个死而复生的天外之人吧?”
“啊!!?”
登时项尘如遭雷击,整个人楞在那里。
这老道竟连他的来历都一清二楚。
当真不简单。
心下也暗定了几分。
“那道长,王彪一案?”
老道点头一笑。
“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