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杨修豁然开朗,原来之前的以吏部侍郎罗玉为由警告自己竟还有这层意思,不单单是被立太子一事迁怒的,对上憬德帝深邃的眼眸,杨修心里暗叹,不知是该羡慕五殿下好福气还是悲哀他成为憬德帝的棋子“臣认为内阁大学士徐清徐建行在士林中有很大威望,足以教导五殿下。”
憬德帝想了想满意点头道“善!”
而就在憬德帝召见杨修的这么一会儿工夫,福熙阁院落已经由呵斥声,阻拦声,嘈杂声混成一团,李洪天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宫人簇拥的富贵女人,不由扶额哀叹。
“本宫要见自己皇儿,你们凭什么阻拦!”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在福熙阁地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阻拦地动作依旧没有放下。
德妃冷笑“好啊,圣旨呢!你只要把圣旨拿来,本宫立刻就走!拿来啊!”
“……请娘娘不要为难臣等。”
“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就让开!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数名侍卫不动如桩,目光坚定,丝毫不为所动,“请娘娘离开。”
见此德妃脸色更加难看,环顾左右厉声道“来人!拦住他们。”
“陛下有旨,擅闯者按抗旨论处!”
“你!”德妃气急刚要大骂,李洪天稚嫩地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母妃,是儿子的错惹父皇生气,受此惩罚让母妃担心,三日后自向母妃请罪,母妃……莫要学儿子堵父皇的心了。”
德妃微微一愣脸色变了又变,神色黯淡,张开嘴又闭上,眼底带着愤恨之色狠狠瞪了守卫一眼,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守卫福熙阁地侍卫轻舒口气,转过身躬身道谢“多谢殿下解围。”
殿内一片沉默,侍卫们不以为意,并不指望皇子回应,坚守岗位继续守卫。
“殿下为何不出去见见娘娘,相信陛下对殿下的宠爱定会不介意的。”侍立一旁的钧儿很不解。
李洪天怔怔看着前方轻声道,似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人说“钧儿可知情分宠爱是有限的,随意挥霍只会让双方越走越远。”
钧儿看着面前异常冷静的男孩,心中敬畏之心稍减,生出想要搂住怀中好好安慰。
“你可识字?”就在钧儿思绪飘忽时,李洪天突然开口问道。
“奴婢认得。”
李洪天点点头道“研磨,我念,你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空旷的大殿内只有稚嫩轻微地声音在女子耳边述说着生涩难懂地语句。
“苗疆蛊毒以蛊为媒介,殊不知已落了下乘,毒无处不在,虫,物,人,还有气味,不同的制作方法产生不同的药效,只要懂得药理,制毒不难,但制作附和自己需要的毒难如登天,很多人在学会制毒之前学会解毒,做法很正确,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我等不起,也不需要你去做,而你从今天起要了解各种草药的名称及药性,我会给你药方,照着药方制作并试着做解药,今后每晚都来这里,你的身份是我的贴身侍女,不懂的问我,每隔一月会有考核。”
李洪天没有说考核不过的后果,但钧儿已经懂了,考核不过的后果还有什么?唯死而已,而且钧儿也发现了李洪天从口述毒经起就一直自称‘我’而非‘本殿下’,意味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是五殿下的奴才,只要你认真做事,你的生命我会保障,不要担心我会卸磨杀驴。
这正是钧儿需要的承诺,比起金银财宝更有吸引力,钧儿心里激动难耐,一双眼睛闪亮亮地泛光“钧儿知晓。”
谁也没发现为何一位不过七八岁的孩童会对毒懂得这么多,是妖孽?亦或是鬼附身?
李洪天嘴角一勾,接过钧儿手中的笔杆奋笔疾书,并让其离开。
野心或许是生在帝王家男儿必备的,不分年纪、大小吧。
这是钧儿离开福熙阁前看着李洪天所书‘名正言顺’四字后的感慨。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太子之位并非那么好得的,谁又能窥视皇位上那位的真实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