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繁杂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将他压得低垂着头,转过身来,对秦玉昌愤怒地道:“我不甘,也不愿做那些下流卑鄙的事,我修道,是为了朗朗清辉中,有我一席立足之地,我修道,更为了让亲人朋友,能享受更高的礼仪尊重,但我修道,不是为了奉承谁,也不是为了去害谁。”
身在屋檐,不得不低头,这是秦玉昌几十年里琢磨出的道理,虽易懂,但难做。叹了口气,跟上几步,心疼地道:“我知道你的心,但此时此地,我们别无他法。他们让你下毒,也只是为了比武大会,秦家能出人头地,虽然这是他们的毒计,但也是你的机会。”
抬起眼帘,远处深沉的天空,让自己的眼眸有些晕眩。望着秦玉昌深邃苍老的双眸,压着声音还待争辩:“可”
有时,不说,比说了更好,秦玉昌抬起手,眯着眼,拦住他的话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照着亲管家的话做。你在秦家还能待下去?就算你能待下去,他们会放手让你参加比试?又或者,他们肯让你比试,你技高一等,胜出了,谁又会出资送你进四大门派中修行?”
**裸的现实,总是比自己想的来得更加残酷,那是一条捆缚在自己身上的沉重枷锁,钥匙,永远只能自己拼命争取。秦牧阳哑然失语,他想起母亲的双手,陈年泡在煮酒的大瓮里,茧子褪掉了,新的伤口又来了,那些伤口就是附在他心里的毒虫,挥也挥不去。
见他神情恍惚,秦玉昌打铁趁热地接着道:“做了这件事,成了,你也除掉几个劲敌。就算不成,你仍能在秦家掌握一定的主动权,至少此时,你表明了你的忠心,选进四大门派,秦家也会竭力支持你,待你修行进益”
这种肮脏的交易,显得有些恶心,便如在粪池里蠕动的蛆虫,即便羽化,也是惹人厌恶的苍蝇。沉吟半晌,秦牧阳望了望静悄悄的月夜,这场现实与梦想的思想抗争中,他慢慢向现实妥协。
扬起手摆了摆,咬着牙,决绝地道:“不必说了,我做便是。”说着头也不回地往街边的岔道走去,那条路通往城的后山。
顺着两步宽的泥道来到后山,眼前是个四五丈方圆的庭院,荒草萋萋,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几乎要高过秦牧阳的脑袋,庭院四周残破不堪,似乎荒废了不少年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