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本王每次见你,不是在害人,就是有伤呢?”
一路之上,段离尘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南灵笙的颈项间,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她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几,就又添了新伤,一个大姐,哪里来这么多事情?
“人不犯我,我乐的清静,可人若犯我,自然不能放过,下间没有人愿意受伤害的。”
南灵笙抚摸着自己的伤口,微闭的眼帘中,有一丝恼怒。这次是自己大意了。以后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今日幸好王爷来的及时,灵笙在此谢过了。”
段离尘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大凉乃礼仪之邦,女子多温婉如水,学的是诗词歌赋,尊的是三从四德,一个个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无趣的很,她倒是与众不同。
明明长得纤细柔弱,楚楚动人,学识也是在帝都姐当中数一数二的,可性子编是尖锐的和猫一样,又聪慧过人,善于伪装,这样的女子真是与众不同。
索要谢礼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客气。给根竿子就能往上爬。这会儿子倒是客套起来了。
他别开视线,淡淡开口。“不必,这是答应给你的谢礼,本王一向不喜欠人情。今日算是还了。”
南灵笙挑了挑眉,敢情他是专门跑来还人情对呀?不喜欢欠人情吗?唇角勾起一抹自信弧度。很是注定的道“是么?相信王爷日后会欠我更多人情的。”
听她这样的话。段离尘再次看她。女子灵动的大眼眨呀眨的,眸种色彩熠熠生辉。略微带点狡黠与算计,那笑容略带几分俏皮。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
“本王拭目以待。”
南灵笙一笑,一时间心情大好,陈姨娘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有了和段离尘的利益牵扯,无疑会事半功倍。想到这里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她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并没有意识到旁边男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如同刀锋般的薄唇略微弓起,就连眼中都带了丝笑意。直到快到笙箫阁的门口,
“你这园子倒是简单。”
段离尘随意打量着园中的景致。诚实地出自己的评价。
这楼阁倒是雅致。屋檐下挂着精致巧的铜铃。微风拂过,叮当作响,只是园中栽种的都是普通花卉,两三株海棠开的正热闹,与下方的牡丹辉映,再加上月季,芍药,太过艳丽,不像这女子的风格。其中还有一大片的空地。如果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话就是那紫藤花架了。
花架下方放着紫竹编织的桌椅。上面放着茶具。闲来在那里看书,倒是不错的选择。
南灵笙猛地顿住脚步。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他。“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言下之意是事情都解决了,我都已经回自己院子了,王爷您怎么还跟着?
段离尘也是一愣,似乎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来,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道。“没事就不能来坐坐吗?”
南灵笙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段离尘一哼,抬步直接到紫藤花架下坐了。菱悦丫头很是机灵的送上茶点。
“你这院子和你倒一点都不符。”一边喝茶,一边无话找话,一边欣赏着不算极好的景致。
南灵笙垂下视线“不受宠的儿女,哪里能奢求太多。”
这句话一语双关。她不受宠,段离尘同样不受宠。皇帝并不怎么待见他。从某种程度上。两人的处境是一样的。
悠悠地抬头看着远方。其实这院子里原本种着不少桃树。只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将一些东西舍弃。所以她就命人把桃树移走了。等过段时间再好好布置。
“我倒是觉得你索求不少。”
段离尘细细品着杯中香茶。遮住眼中的懊恼。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每次与自己话都话中有话。她不累吗?
不得不承认她每一句话都能恰到好处的拨动自己的心绪。或有意或无意,这种感觉并不好。比阿谀奉承及谄媚还要让他讨厌。
突然没有了再坐下去的心思。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