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去干嘛?”舒静靠在门边问,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喊起来有气无力的。
“嗯……有些事情去处理一下,有精神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站在玄关的邹熙回答。
“没胃口,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夜宵。”舒静说完走了进去。
“要吃啥?”
“看你心情好了。”
邹熙走出了房子,关门。
现在已经是晚大概八点多了,到底要处理什么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还是因为舒博的一些事情。
“所以说你大晚出来是为了你老婆的爹?”白苍暮在靠在门口侉子问。
“反正跟着我去一趟对了。”邹熙坐在了白苍暮的侉子。
“实在是搞不懂你,我记得人家不是狠狠的把你踩在地过么?现在他倒霉了不是更好?”白苍暮发动车子,侉子缓缓的开了出去。
“其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必须得去搞清楚。”邹熙说“反正你给我好好开车是了!”
白苍暮没有多问,两个人伴随着侉子那突突突的噪音向城市的另一边开去。
农民工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的清苦的,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干完之后,出去找个大排档点几个菜再来瓶啤酒吃吃是最高的配置了,晚娱乐的手段也很少,最多也打个扑克,下个十块五块的赌局,到了八九点床睡觉,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痛苦。
不过想想也快了,再过个半个月要过年了,所以再辛苦也这几天。
舒博,可以说是这群人里另类,因为他是本地人,好像鲁迅先生写的孔乙己一样,站着吃酒却穿着长衫的人,这种人,一般是要被人欺负的。
不过好在舒博做人也蛮规矩,所以在工地里也不是混的太过不去,本来忙的要死要活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别人。
晚,舒博把自己的脏衣服换掉,拿一个大面盆把脏衣服放进去,然后用搓衣板一件一件的洗出来,挂在门口的架子。
很难想象一个大老板用这些工具的时候用的这么的熟练。
工地很黑,周围唯一的光源是身后的这些临时住所发出的白炽灯的光,要走出去的话要用手电筒打着,所以晚的时候工人们一般也不出去,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舒博把自己的衣服甩了甩晾起来,听见在黑暗里传出了有人脚踩在石子路的声音。
“谁啊?”舒博转头看向黑暗里。
对方也刚从黑暗里走出来,看着舒博“是我。”
舒博看见对方,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我是来确认一些事情的。”邹熙回答。
“有什么好确认的。”舒博把头别过去“随你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了,问吧问吧,问完了赶紧给我走。”找个地方坐下,从怀里掏出烟盒,却发现已经没有烟了。
邹熙前,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烟来递给舒博。
舒博愣了愣,最后还是拿了,顺带还接受了邹熙送过来的火。
“你到底想问什么?”舒博吐了口烟,狠狠的感受着难得的高档烟草带来的快感。
“那个叔叔,在问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在问了之后你会不会控制不住来打我?”邹熙问。
舒博抽烟的姿势再一次的顿了顿,然后回头看向邹熙“你这人……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打你呢?”
“也是。”邹熙笑了一下“那么我问了。”
“你说。”
“这一次公司破产的原因,是不是和舒静又关系?”邹熙问。
舒博的动作再一次的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的抽起来“没有。”
“叔叔,希望你告诉我到底是还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舒静的缘故所以才让叔叔沦落到了这般田地的?”邹熙又问。
“我都说了不是了。”舒博点了点烟头,也不看邹熙。
“叔叔,我希望你说实话。”邹熙再一次的强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舒博看着邹熙,但是眼神明显的不是个滋味。
“如果是的话,那么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那么叔叔这般处境,我必须……”邹熙想说什么却被舒博打断了。
“都说了不是了!”舒博回答。
“诶。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么?”邹熙问。
“没有关系,公司到底只是我经营不当而已,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舒博回答。
“叔叔,有什么困难直接告诉我们好了,舒静也从来没有把你当过什么外人,一知道你出事了也是第一时间赶来找你的。”邹熙说。
“第一时间……你们这个第一时间还真是快啊……”舒博冷笑了一下。
邹熙语塞,是啊,也只能怪他们消息不灵通,事情都过去三个月了才知道这件事。
“舒静也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家里的事情,每天想着篮球篮球,你也是,明明只是依稀小鬼,还自命不凡的做这个做那个,到头来到底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笑话。”舒博继续在那里碎碎念。
“叔叔,你是不是在和舒静赌气?”邹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错!我是在和她赌气!妈的每天正经事情不做!我让她干什么干什么好了!为什么每次都和我唱反调!行啊,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舒静大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