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靳母在床躺着的移动不动的样子,陈母很是解气,没想到昔日强劲的对手,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可也只是一瞬,眉眼里的狠厉升腾起来。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偏要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即便是这样苟延残喘,毫无意识的活着,都能把那男人的心勾到这里来,想起这两天在陈父眼里见到的不一样的光芒,熠熠生辉着,某些火苗跳动着,她的心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气来。
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那笑容,绽放在脸,绽放在眉眼里,别样的风采。
“不过这样也好,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下场和你女儿那惨不忍睹的下场的,亲眼看见了,想必会死心了吧?我要一点一点看着你们渐渐地走向灭亡,想要再活都活不起来。”
想到这样的结果,陈母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
她深深地知道,哀莫大于心死,让一个人彻底的难受,彻底的死心,远不如让她的心奄奄一息的看不见一点光亮来的好。
可是纵然是这样,看着这个房间里被精心的设计的一点一滴,还是阵阵的愤怒升腾起来。
尤其是那刺眼的荷花,开的正娇艳呢。
伸出手去,将那床头柜的玻璃瓶轻轻一碰,掉在地,哐当一声,玻璃瓶掉在地,玻璃四碎的声音,刺耳的穿透耳膜。
看着地那点点的绽开来的玻璃碎,一阵痛快在心里涌泛过来。
陈母闭眼睛,仔细的享受这样的过程,“你听,碎了的声音,是不是特别的好听?”
闭着的眼睛渐渐的皱起眉头来,后槽牙的牙关咬的紧紧的。
多像是她心碎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一经想起来那些心碎的曾经,还历历在目的感觉依旧痛心不已呢。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和眼前的人,许多年轻时想要做没有做的事情,现在突然想要做了。
笑容隐隐的泛在嘴角,伸手把床边那碎花的布子拽下来了,面细细碎碎放着的小物件都掉在了地,笑容在陈母的脸扩大了。
又伸手将船前那瓶黄色的小花仍在地,破碎的声音加轮椅的轮子碾压在花朵尸体的声音,别提多好听。
陈母象是一个四处发泄那无处发泄情绪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式一般,不断地挥霍,发泄着,心里一点点敞亮开来,脸眉眼那笑容点点滴滴的扩大开来。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乱了,所有的声音参杂着,都一一的掉落在地,被狠狠地践踏过,靳母病床的被单,脸,整洁的头发,都四散着这些破碎的残渣。
门外的医生和护士都听着着急,也不能靠近,因为那一行人黑衣人,拦着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只希望里面别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才好。
毕竟,这是陈先生要照顾的人,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这下子的罪过可能大了。
直到声音四起到慢慢地落下帷幕,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时候,有人才从里面出来。
是一个坐在轮椅的女人,脸是雍容华贵的笑容,保养得体的脸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那眼角的弧度出卖了些许猜想。
陈母将轮椅摇到这些人面前。
伸手要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面。
那是种保持着得宜笑容的人说:“拜托收拾成原来的样子,这件事情,我不希望能从除这里之外的其他人的嘴里听到。”
这样的慈眉善目,这样温和婉转的说法,还是令在场的医生和护士身体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