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少年目瞪口呆,结巴道:“明明是你……”
青衣少女脸儿洋溢着得意神情,“谁能证明?”
布衣少年三岁启蒙认字,因受条件所限,虽不能熟读各种典籍,但也颇善言辞,可现在却哑口无言。
青衣少女眸光亮晶晶地质问他,“你错了没有?”
布衣少年满肚子是理,却无从辩驳,只能低头认错。
“大声点,我没听清。”
少年既委屈又不服地闭着眼睛大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接受!”
林白愣住了,随即苦笑,他明白了,这只狐狸饶了这么大一弯子,不惜拿女子珍若性命的名节来给他下套,目的无非是想跟他打一场。虽然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这女孩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今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
“好,我跟你打。”
青衣少女身形再次轻盈盈地向后飘去,还不忘挖苦少年,“早这样不就完了,大男人,做事太不爽利。”
少年提着锈迹斑斑的铁剑在过去,边走边道:“我不会剑术招法,就会一下,刺。”
“刺?”
少年凝重点头,“就是速度和力量,直取进击,刺!”
青衣少女羊脂白玉一般的素手泛出蒙蒙青光,在少年前面四丈远的地方不丁不八地站定身形,眸光锁定他,“来!”
少年拉开架势,那姿势就跟后腿蓄力,准备开跑差不多,想了想,把手里的铁剑插在了地上。
青衣少女柳眉倒竖,怒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少年正儿八经的摇头道:“不是,刀剑无眼,动手切磋,还是手无铁器的好。”言罢,并指一甩,剑指横出,以指代剑。指甲斜向下,指着地面。
两人僵持不动,少年主攻,少女防守,沾衣者算输。
一阵风掠过,老树掉落几片树叶,其中一片,在两人中间晃悠悠落下,叶片刚落地,少年忽然动了。
划过一道残影,没有声息,少女的护体灵气没等散于体表,格挡的手掌没等碰到少年的胳膊,陡然间感觉到左胸如被电击。麻酥酥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身体僵硬,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杵在胸口,将胸前衣襟压得向内凹陷的两根手指,白皙脸孔迅速涨红,如被血染,泪光在眼眶里打转,抬手就是一巴掌,“下流!”
随即转身跑了。少年被一巴掌扇得迷迷糊糊,下意识捂脸,我速度快了点,你没挡住,可怎么能下流呢?
少女跑出去没多远,羞愤交加地回头瞪着他,又跺脚骂了一句,“下流,混蛋!我记住你了!”
直到少女身形彻底消失,少年也没反应过来。
布衣少年呲牙咧嘴揉揉腮帮子,那记巴掌扇得很疼。
古人云,这世上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这话果然很有道理。
被她这么一闹,今没有刺够一千下,剩下的明再补!
如果今再耽搁下去,去城里送柴的时间就有些赶紧了。虽然他的柴每次都不愁卖,可他头就已经跟人家约好了的,不能让人家在城门口那里干等着,而且城里的大户人家规矩多,他不能因为自己送柴的时间晚了,给那位厮哥带来麻烦。
少年很重承诺,而且对时间个观念也很看重。
将铁剑重新用黑布包好,细麻绳缠紧,插在腰后,又走到摞好的四捆柴旁边,弯腰捡起草丛里的斧子,刚在铁剑旁边别好,耳朵一动,听到了哗哗的细微响声。这是有人在草丛里走动时,裤腿掠过草叶时发出的声音。
少年转身回头看去,树下站着一位气概非凡的戴冠儒士,面容清癯,三绺黑须,木冠青衫,腰悬佩饰,仿若神仙中人。
少年羡慕读书人,他娘亲没有去世之前,也有人教他读书,可自从娘亲走后,他就再也没能读书了,得为生计奔波。穷人一辈子为活,富人才能一辈子读书。
他是穷人,没有读书的命。但这并不妨碍于他对读书人尊敬,尤其是戴冠的读书人。这样的人都是贵人,他这种山野民在路上碰到都得低头让路。穿短打的山野乡民遇到穿长衫的文士书生都得提前抱拳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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