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幽话不多，准确的是很少，除了偶尔和莫羽的对话外，基本上对任何人都不会话，好不容易出的话，也都是和莫羽计划有关的东西。

徐源对韩幽实力的认知，仅仅只有当初她和莫羽交手的那次，只不过那次两人交手很短暂，徐源也只是从路浩的描述中才得知，无法真切体会到其中的某些含义。

莫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徐源的肩膀。

“徐源，关于韩幽的问题，你尽量不要多管，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将她当做我们中的一员。”

听到这话，徐源一愣，脸上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棋子？”

莫羽点头，“准确的应该是弃子，注定被抛弃的棋子。”

“为什么？”

徐源难以置信的看着莫羽，有点无法理解他的话。

莫羽轻笑，摇头解释：“关于韩幽的价值，从一开始我就的很明白，还记得一开始我让你找人的标准吗？”

徐源一愣，点头称是。

“记得，一，要被孤立的；二，要明显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三，要在被孤立状态下仍能保持从容镇定的。”

“不错，那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设定这样的选人标准吗？”莫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

徐源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随即摇头。

“这个倒不太清楚，按理选择队友或者盟友，会从能力方面出发，可是我没觉得你这样的标准跟人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不，徐源你这点上错了。”莫羽突然正色道，“选人的确要看能力，但有些能力是我们需要的，有些能力则是不需要的，具体情况需要根据当前所处的状况去考虑，因地制宜才是最恰当的。”

“如果一般人判断个体能力强弱是根据外在表现，那么我判断人就是通过外表虚假信息反映，从而探寻到目标内心的实质。”

“不太懂。”徐源坦然摇头。

莫羽不厌其烦，继续：“首先，一般而言会被孤立的，都是有古怪脾气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这种人，可偏偏，这种人大多都有着独特的自我意识和价值观。”

“再者，人如果不想被世界淘汰，要么接受周围环境的改造，要么就去改造环境。如果是前者，他会与环境融为一体，一般人看不出哪怕一丝的罅隙，倘若是后者，他就必须始终保持独立的特性，孤独无声的和环境做抗争。不管哪一种，能生存下来，就是能力的最好证明。”

“最后，在孤立之中仍能保持从容镇定的，这就是判断个体能力是否真正存在的意义，究竟是傻大胆，还是心有沟壑，由此一眼便知。”

听完他的话，徐源呆呆的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回过神。

“莫羽，你这脑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了。”

徐源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话音中五味杂陈，复杂万分。

莫羽微笑，不以为意，“关于韩幽的问题，我原本是没必要解释的，可如果不，我很担心会引发更多的问题，权衡之下，早晚是要解释的，倒不如早点清楚。”

“你的考虑都没问题，就是可惜了韩幽…”徐源惆怅的。

莫羽面色一凝，看着他沉声：“徐源，你要记住，仁慈是可以的，但前提是我们的仁慈能被生命所接受，如果因为仁慈而导致生命的消亡，这份仁慈在我看来，还不如赤裸的愚蠢更有价值。”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如果这就是你的逃避问题，我宁愿就这么逃避。”

“你怎么选择在你，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想法。”

徐源嘴上的不明白，其实莫羽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一切，至少在听到这种肮脏的阴谋时，徐源再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出剧烈的抵触情绪。

“行了，不想了，想的多了更烦，言归正传。”

徐源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因为莫羽所而引起的纷乱思绪，脸上努力挂出笑容。

“暮雪和路浩的情况我了解了，那我们呢？莫羽，你来河边该不会真的只是散步？”

莫羽微笑，轻轻摇头，“当然不是，如果是为了散步，森林环境明显更合我的胃口。”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徐源不解的问。

莫羽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神秘的表情。

“等人。”

“等人？等什么人？”徐源疑惑。

正当他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一声如山泉轻鸣般悦耳的女声从不远处倏然传来。

“咦？居然有人比我更早到这里，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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