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大夫又追问道。
王氏犹豫好些时,方才想出一应对之言,只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这孩子从小生长在他舅舅身边,前些日子方才回来的……”
大夫听了,目色迟犹了一下,自是对王氏说的存几分不解。片时又忽地叹了一气,道:“依我看,这姑娘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定是不小心碰到了脑袋,昏迷过去了,过不了多久便可醒来。”
“大夫,你确定她并无大碍?”金石犹存几分担心。
大夫带着几分犹豫道:“以我的医术目前也查不出什么病根来,你们若是不放心,不妨去请城里的大夫来看看。若是不请,便不妨先等等看,正常情况下一日左右便可醒来,若是两三天还不醒,那便是有问题了,不得不请医术高明的人来看。——你们怎么打算?”
金石念自家本来是一普通农家,经济条件甚是不好,又哪能请得起城大夫,恐怕光是出诊费便是一天价,更别说其他什么费用了。而眼前这大夫乃是当地一有名的郎,行医几十年几乎从没听说他出现过什么大的差错,故而他说的话应是可信的。既是他说女子没问题,应当没什么大碍。
“那……先等一日看看吧。”金石当下作了决定。
“好吧,那你二人且好生照顾她,切莫让她受热受凉,否则再染其他病症便是不好了。”说着便起了身,又提起放于一旁凳子的医箱,背了肩,准备要离去。
母子俩对大夫的嘱咐一一答应到。
金石这便领着大夫出了房间,又付了诊费,方送大夫离了去。
既送走大夫,方要回屋里,却忽地听见耳边传来一呼喊:“金石!”扭头一看,却见竟是自己的二叔金洪亮来了,忙前热情相迎:“二叔!”
“你这小子,怎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金洪亮一面行近,一面笑问。
“这不才刚刚回来呢,没来得给您说呢!”金石说着,一面领着金洪亮进屋。
这方刚一跨进堂屋门,便见王氏从房间里出了来,正在忙着关门,动作间似有几分急切。金洪亮见此笑道:“嫂嫂在忙什么呢?怎么慌里慌张的?”
王氏当下忙扭过身来,一脸笑意地道:“没……没有,刚刚收拾了一下房间。”
“对了,方才我见隔壁村的李郎来你家了。是给你看病来了?”金洪亮一面说着,一面行至桌旁,提起桌的茶壶倒了一杯,一口饮了下去,自然得倒如在自己家一般。
“哦……”王氏几分犹豫,又忙道,“对!”
她之所以不敢将实情告诉金洪亮,是因为她知道,金洪亮为人一向心胸狭窄,有些自私自利,若让他知道自己家留了一来路不明的女子,且还请大夫给她看病,他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是涉及到钱的事,也是与他有关的事,只因母子俩平日的生活开资少不了他的接济。
金洪亮听了,却不问王氏患的是什么病,只问:“家里有人来了?”
“哪有?”王氏努力作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除了你和三兄弟时常来看一看我这老婆子,谁还会来啊?再说了,算有人来,我也不会把他藏在屋里头啊!”
“是吗?”金洪亮眉宇间透着好些怀疑,“我怎么刚才听王二说,金石背了一女子回来呢?”
王氏听了当下一怔,心想这下遭了,女子的事定要漏馅了。
却见金石这时竟显得甚是淡定,只笑着对金洪亮道:“二叔,哪有的事?你知道王二那小子向来喜欢捉弄人的,你这次又是被他耍了!”说着行至桌旁,将一方的板凳朝外移了移,示意着金洪亮道:“坐吧!”
金洪亮却丝毫不相信母子俩的话,当即便朝女子所在房间行去。尚立在门前的王氏不由几分失措:“二兄弟,你……”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