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陵羽。”安陵羽汐用余光瞥了北辰墨一眼,波澜不惊地回答道。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现如今,却要你如此陌生的方法说话,一想到曾经的恩爱缠绵,安陵羽汐便痛得肝肠寸断。
刚才北辰墨问安陵羽汐名字,水颜夕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她好怕一听到安陵羽汐名字的那个汐字,北辰墨会记起安陵羽汐才是她的汐儿。只是没想到,安陵羽汐竟然说她叫做安陵羽,真是怪。为什么安陵羽汐不愿意告诉北辰墨她真正的名字呢?
“安陵羽~”北辰墨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心头,只是,却无法理出任何的头绪。“安陵羽,你真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对汐儿如此不敬!”北辰墨看到水颜夕白衣沾染的药渍,眸不禁散发出了危险的光芒。
“皇兄,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清歌气呼呼地看着北辰墨说道,“我羽姐姐什么时候对那个女人不敬了?明明是她欺负我羽姐姐的好不好!”
“住口!”北辰墨一脸暴戾地对着清歌吼道。“汐儿不是你口所说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的皇嫂,是朕的妻子,是朕这辈子唯一的妻!”
妻子~她是他的妻子吗?北辰墨说完这句话后,忽然觉得有些不确定。他隐约记得,曾对他的汐儿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今时今日,说出这句话,他竟有些心虚,尤其是看到安陵羽汐那张骤然黯淡的小脸,北辰墨心堵得发慌,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妻子的事情的丈夫。
“我今天只想问皇一句话。”安陵羽汐抬起头,看着北辰墨一字一句说道,“这堕胎药,可是皇让颜妃娘娘端来的?”
听到北辰墨说水颜夕是他唯一的妻,安陵羽汐心痛得仿佛要死掉。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浑身的颤抖,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柔弱。虽然知道,北辰墨是把水颜夕错当成了自己,才会对她说出这番话,可是,心,为何还是如此地疼痛难耐?
“什么堕胎药?朕何时让汐儿给你送过堕胎药了?”看到水颜夕心虚地低下了头,北辰墨忽然明白,原来,水颜夕给安陵羽汐送的,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堕胎药。
可是,安陵羽汐为什么会知道这是堕胎药呢?
“这~”水颜夕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虚地低下了头。
“水颜夕,你这个女人真是太狠毒了!”清歌愤愤地指着水颜夕说道,“我一猜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狠心地想要害死我的~害死羽姐姐的孩子!”清歌怕北辰墨会看出什么端倪,硬生生把皇侄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汐儿,这是真的吗?”北辰墨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看着水颜夕问道。在他的脑海,他的汐儿,是这世最善良的女子,怎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
“皇,颜夕这么做,都是为了皇。”水颜夕眼又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颜夕知道,皇想要将安陵妹妹留在身边,可是,她的腹,还有别的男人的骨肉,颜夕不忍心让皇被人说三道四,更不想让皇受到伤害。颜夕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若不是为了皇,颜夕又怎会想着去伤害一条鲜活的生命!”
“汐儿~”北辰墨轻轻将水颜夕拥入怀,心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怜惜。原来,他的汐儿还是那么善良,他的汐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他的心,却差点落在另一个女子身。这让他,如何不愧疚?
“是朕不好,朕刚才不该对你那么凶。”北辰墨轻哄着怀的女子,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温柔以及宠溺。
“颜夕不怪皇~”水颜夕窝在北辰墨怀,乖巧地说道。“是颜夕考虑不周,没有事先与皇商量。”
“不,汐儿,你没有错,你是这个世,最善良的女子。”北辰墨喃喃说道。一袭白衣,翩然出尘,本是这世间最美的一道风景,再加一双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的含情桃花目,是怎样倾世无双的一抹靓丽!
桃花眼~北辰墨好看的星目不禁微微眯起,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汐儿应该生有一双桃花含情目呢?
看了一眼怀的女子,她的眼虽美,却不是他心所想的那双眼。不经意间,瞥到了安陵羽汐的眼睛,北辰墨的心,不禁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那双记忆的眼睛,应该与面前一袭红衣的女子的眼睛是一样的呢?
北辰墨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凌乱了。
“清歌,我们回去吧。”安陵羽汐轻轻拽了一下清歌的小手,示意她一起离开。
清歌不想这样放过水颜夕,可是,看到安陵羽汐眼的落寞与忧伤,清歌不禁轻声一叹,紧紧攥住她的手,便向着清越宫的方向走去。
看到安陵羽汐的身影渐行渐远,北辰墨不禁想要将她拽回来,绑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想到怀的女子才是他该爱的人,北辰墨顿时失去了所有思考的气力。
他最爱的汐儿明明在他的怀,为何他还要想着其她的女子!他这样做,如何能够对得起汐儿的一片深情!
想到这里,北辰墨又抱紧了水颜夕几分,可是,思绪却不禁随着安陵羽汐的身影飘远。刚才他瞥到了她眼底的落寞,这落寞,是否是因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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