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再次响起,这次苍南有了准备,她快速的转头看去,一抹紫色在黑夜里乍现,突然又没有了踪影,苍南一愣,求证般的问道:“离哥哥?”
回答她的是空气,苍南咬了咬唇,试着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走去,刚刚迈出了一步,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苍南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她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容貌模糊,举止优雅的女人,她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苍南揉揉眼睛,这样黑的夜里,明明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这是怎么回事?见鬼了?可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亲切感?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苍南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可是那个女人似乎根本没发觉她的存在,她温柔的看着手里领着的孩子,低着头耐心的倾听的那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在说着什么。
苍南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哧啦一下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记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逾越而出:“娘……娘……”她伸出双手,想要去拦住那两个从身边经过的人,可是他们继续往前走去,完全无视她一般的走过去。
眼看要撞到一起了,苍南紧闭了眼睛,她甚至能想象到那种碰撞的疼痛,可是过了很久,什么感觉也没有,她缓缓的张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娘?”苍南惊呼着回头去找,是那个女人带着那个小孩的背影,苍南怔怔的看着他们,突然那个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那是多少个日夜想要拥有的笑容,苍南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远,伸出手想要去挽留,却抓了一把空气。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对于这片林子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苍南提起裙角快速的往外跑去,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处处透着一股子邪气,她要离开,要出去。
可是为什么这树林一下子变得这样幽深,她已经跑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灯光,她记得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多远才对,难道是鬼打墙?
小时候听老人说,遇了鬼打墙会围着鬼画的圈圈跑个不停,除非天亮了公鸡打鸣了,小鬼吓跑了,才能从圈圈里走出来。
苍南急切的抬头去看天,为什么天空还是黑漆漆的一团?老天爷为什么还不天亮?苍南焦急的想着,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皇宫有公鸡吗?是不是只要天亮行,难道一定要公鸡打鸣才行吗?
不行,不能这样被动,她把裙角塞进了束腰里,更加奋力的往前跑,突然“砰”一声,她似乎是撞在了什么东西,是墙吗?她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在倒地的一刹那,她看到一个银色的面具在眼前划过。
好累,眼皮好沉,苍南想睁开眼,那个人是谁?带银色面具的是谁?可是真的好累,苍南努力了一番终于还是闭了眼睛。
“真是顽强啊,这么久才晕过去吗?”蝶舞扶住苍南要倒地的身子,把她放到了地,看了看苍南哭的花里胡哨的一张小脸,用出手指在她的眼角沾了一滴泪,心里好,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从怀里掏出个蓝色的小瓷瓶扔倒了苍南的脚底下,蝶舞站起身仔细的打量一下四周,除了苍南进来的痕迹,其它的都被她抹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满意的拍拍手,一撩身宽大的紫色衣袍,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树林里重新又变得静悄悄的,除了不知疲倦的虫鸣声,连风的声音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夜晚尤其显得诡异。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漆黑的人影从树丛后钻出来,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走到苍南的身边,蹲下身,伸手试了试苍南的脉搏,还好,还活着。
他又仔细的在周围找了找,除了苍南进来这里的脚印,什么也没有,轻轻的叹口气,敌人太谨慎了,他跟在苍南的身边这么近,没想到还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伸手去抱起苍南,先把她带回去再说吧,一个什么东西轱辘一声掉到了地,黑衣人凝神看去,是一个蓝色的小瓷瓶,他放下苍南,捡起小瓷瓶,拔起瓶塞闻了一闻。
接着他坐在地跟苍南一样表情痛苦,泪流满面,又过了很久,他倒在了苍南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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