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太医跪在大殿央，赫连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叫他平身。

“李太医，婉贵妃今日流产之事，能好好给朕说说吗？”赫连翊面带着微微的笑容，语气却是极冷的，这种冷漠有着一种内涵的气势，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这大概是他在群臣面前树立威严的一种吧？

“禀皇，如臣之前的诊断，贵妃娘娘是由于摔得很重，故而流产。”太医脸色有些不对，大概是已经猜到了赫连翊不是问的这个简单的问题，毕竟刚刚才从萧婉环那里回来，没有必要再问一次，不过由于心里的胆怯，还有那微微侥幸的心态，依旧撒着谎。

“李太医，你是不懂朕的话吗？”赫连翊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让一旁的我都有些心颤，更不要说被冰冷直接攻击的李太医了。

“臣，臣不知……”李太医还在祈祷着一丝迹的发生。

“不知？”赫连翊微微扬起眉，“朕都知道了，只不过想让你亲自交待一下，倘若李太医执意装不懂，那不要怪朕了。”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真的很好赫连翊是怎么做到能够这么冰冷的。

“皇饶命啊！”李太医突然趴在地不停地磕着头，然后抬起那已经有些红肿的额头，一脸惊慌地看着赫连翊，“皇饶命啊，都是贵妃娘娘叫臣我这么做的，与臣无关啊，皇饶命！”一个老人家这么跪在地直磕头，看起来挺可怜的，之前还说要好好记清楚是谁陷害我的，等着我的报复，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最开始给婉贵妃把脉的也是你，那个时候开始欺君了？”赫连翊再次逼问道。

“臣不敢，那个时候婉贵妃的确怀孕了，臣岂敢欺瞒，只是不久后婉贵妃因自己不小心从阶梯跌倒了，致使失掉了孩子，贵妃娘娘当时便警告臣不要说出去，臣也没有办法啊。”李太医老泪纵横地解释道，赫连翊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

“木林，去水凝阁传旨，让婉贵妃速来苍玄殿。”赫连翊沉声道，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萧婉环，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生物体，在自己被她陷害的时候，在心里巴不得她受到重重的处罚，可是当事情的真相出来的时候，又觉得她挺可怜，这是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等待木林回来的时间里，我和赫连翊在那大眼瞪小眼，偶尔还会看看跪在地的李太医。

“你打算怎么处理萧婉环啊？”还是忍不住好地问了出来。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赫连翊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让他不要罚得太重了？那不是显得我假惺惺的吗？可是我又不想萧婉环太惨了，以往看的宫廷剧，这类似的女人下场都太惨烈了点，毕竟她其实也只是想得到赫连翊的宠溺而已，都是可怜的女人。

“嗯，能让她心里难受，让她有受惩罚的感觉好了。”心里的折磨也是一种惩罚吧？

“你觉得怎样做会让她心里难受？”赫连翊突然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嗯……大概是你对她冷淡一些的话……”这个对一直都较受宠的萧婉环来说，应该是较难受的惩罚了吧？

赫连翊没有吱声，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些没有安全感，我甚至没有仔细想过，赫连翊对待他的嫔妃们是怎么一种态度，或许也是如同对我一般，喜欢？只是我的行为方式不同于其他嫔妃，所以他对待我的方式也显得不同，在我眼里却误会成了特殊和宠溺？

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开始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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