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睿看到她发红的眼眶,苦涩一笑,她一定觉得他蠢极了,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她的意思他明白,可她不知道,他珍视她,才会舍不得洗掉衬衫的红,才会觉得获得一个女人的忠贞是多么幸福。但在她眼里,他像一个大骗子。
白若夏不想出了事去找陆遥,让司机把她送到一家连锁酒店,住了一晚。
从此,她和他,真的相忘于江湖了吧。她想。
翌日一早。
沈氏传出股市大跌的消息。
而环宇强势入驻珠宝市场,以一款盛夏之心博得市民喜爱。当然,那套盛夏之心,几乎天价,没有人买得起。而沈其睿自然也没有想过要卖掉,只是当做一个市场噱头。他原想送给白若夏,但现在,反倒像个笑话。
酒店十二点之前要退房,白若夏九楼的房间,倚着窗台站了许久。从这里望出去,触目皆是摩天大楼,在钢筋铁骨铸成的城市森林里,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滋长发芽,又有多少人在这里枯萎放弃。
退房的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多看了白若夏几眼,好的问道:“请问您是白若夏么?”
“不是。”白若夏笑了笑。
拉着行李箱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这个时间点,有的人的赶着班,有的人赶着学,还有的赶着讨生活,阳光炽热的洒在白若夏的身,载满了人的公交车接踵而至。站在公交车站牌面前,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遇到沈其睿之前的日子,也是这样,出行基本靠公交,吃饭基本回家自己做。
站在公交车,一手握着吊环,一手拉进了行李箱,脚下的高跟鞋磨得后跟有些疼,白若夏轻呼一口气,紧盯着窗外的站牌。
要下车时,却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回头,一个年妇女面露不善,“小姐,你偷了别人的钱包还想这么走掉?”
被诬陷?
白若夏抿着唇,平静的看着那个满脸油光的女人。
女人另一只手拉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子,说道:“小姐,你的钱包被这个女人偷了咋还没看到嘞?瞅瞅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也觉得。”鸭舌帽女孩附和。
白若夏看着这一唱一和的场景,瞥了一眼女人捏着自己的手,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说我偷了这个女孩的钱包,那我问你,钱包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你的包里。”女人说道。
白若夏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晃了晃,“是这个?”
鸭舌帽女孩没有说话,女人点头。
全车的人唏嘘不已,但也有人不耐烦的催促白若夏赶快下车。
“钱包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女人想了想说:“身份证和钱。别说这些没用的,把钱包还回来我们让你下车。”
“你的钱包也刻有白若夏这几个字?”她的钱包,是沈其睿专门定制,刻有她的名字的。想不到,现在却变成了她证明自己清白的一个证据。
可笑。
女人脸色微变,“你是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
啪!
白若夏给了女人狠狠的一耳光。
她自己也气得不行。
事情真相是什么样,这些人眼睛都是瞎的么?
连日来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白若夏红了眼眶,“你再说一遍。”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那个女人想要破口大骂的话又忍了回去。
“你怎么还打人了?”女人反驳。
“我不只要打你,我还要告你,诽谤诬陷,人身攻击。”白若夏的话掷地有声,眼神咄咄逼人。
那个鸭舌帽女孩扶了扶帽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夏姐,别动怒,人作自有天收,先下车吧。”
白若夏看向女孩的脸,女孩笑起来的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不是萧笑还有谁。
“你跟这个女人……”白若夏拧眉,有些意外。
“没有关系,完全不认识。”萧笑耸了耸肩,“她是想要诬陷你,顺带骗你点钱而已,你以为她真是刚刚才知道你是白若夏啊?这种人啊,脑筋转得挺快,是用错了地方,不然也不会人到年还活在社会最底层。”
萧笑的话一针见血。
不大像白若夏之前认识的那样柔柔弱弱。
人在面对事情的时候都会变得不一样么?
白若夏冷厉的眼风刮了那女人一眼,萧笑帮着她把行李箱弄下了车。
因为她们刚刚那么一闹,整条街,几乎都堵了。
每个出租车司机的广播电台里,都收听到这样一条新闻。
白家大小姐恃宠而骄,乘坐公交却任意妄为,辱骂殴打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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