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白裙的女人,站在花丛边上,柔顺的栗色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她面容精致,微微扬起的嘴角灵动俏丽,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去看那花的神情又十分认真,一颦一笑都是唯美的画卷。
直到那蝴蝶被她惊走,年轻女人抬起头来,她眉眼温润,鼻尖挺翘,菱唇饱满而红润,皮肤白里透着粉,身段窈窕,风拂起她耳边的发,在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上添了几分妩媚。
偏偏她的眼神清纯如水,温温的瞧过来,笑意内敛又礼貌。
朱琼站在沈其巍身侧,她保养得好,看起来有着不符年龄的年轻,头发盘在脑后,一身素净的颜色。能把这样清淡的颜色穿出一派雍容气度的人,白若夏只遇到朱琼这么一个。
那是一种有了岁月积淀后透出来的女人味,睿智独立,优雅知性。
撇开一些私人因素不说,白若夏心里是敬佩朱琼这样的女人的。如果当初朱琼不愿意接受沈其睿,白若夏难以想象现在沈其睿是什么样子。
沈其巍打量着白若夏,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他身上迸射出一种疏离的冷漠,看到外面停着的车,他便知今日家中来了什么人,但是没想到沈其睿真的像陆遥说的那样,身边跟着别的女人。
朱琼没有回应白若夏的眼神,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书房,那里窗帘紧紧的拉着。她与沈定坤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僵了。现下沈其睿回来了,也不知沈定坤会如何处理。
三人思忖间,不过是一分钟的功夫。
“沈夫人好。”白若夏微微颔首,问好道。
作为主人,朱琼客套的笑了笑,“你好。其巍你眼睛比妈妈的好,你仔细瞅瞅这是谁家的千金,我怎么没有见着过?”朱琼不知道外面的车是沈其睿的。
白若夏有些尴尬,不知朱琼是不是故意的让自己难堪,看向沈其巍。
沈其巍和沈其睿其实并不是很像,同样的轮廓深邃,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沈其巍比他们年长,总给人沉稳内敛的感觉,与外界相传的花花公子模样并不相符。而沈其睿,时而让人如沐春风,时而让人如履薄冰,捉摸不定的。
女人过分直视的眼神让沈其巍不悦,他抿了抿唇,对朱琼笑道:“妈,我也没有见过这位小姐。”
白若夏更为尴尬,面上保持着冷静从容,也没有抓裙摆之类的小动作,朱琼看着她还算得体大方,也还挺有好感,对白若夏招招手道:“我看着这位小姐挺有眼缘的,该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儿。”
“沈夫人……”白若夏欲言又止,她变化真的有那么大么?还是她长得太过平凡,所以两人都没有认出她来。
朱琼已经走了过来,挽着白若夏的手进屋,一边还同她说着芍药的品种。
这种滋味实在十分奇怪,白若夏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面上应付着。沈其巍就坐在两个女人旁边,眼神审视着白若夏。
“你就别叫我沈夫人了,叫我阿姨吧。”说到兴致来了,朱琼拍了拍白若夏的手。
白若夏垂眸又坐远了一些,她这样子,朱琼只当她害羞,心里越发喜欢这个长得漂亮的乖巧姑娘了。
天色已暗。
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
沈定坤先下楼。
朱琼便拉着白若夏说道:“定坤啊,是你哪个朋友有这么好的福气,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讨人欢喜。”
见朱琼这么多天头一次这么热络的说话,沈定坤露出些许微笑,可听着她夸的人是白若夏,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朱琼,声音平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巍在外的名声,这相亲的事,你就别瞎张罗了,女人愁多了可是会变老的。”
“你嫌我老咯?”朱琼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盯着沈定坤非要反着他说。
“我妈最年轻。”沈其巍忽然淡淡开口。
沈定坤眼前一花,竟生出不少感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朱琼还像当年那般俏皮,可是他老了。
夫妻俩相视一眼,似乎之前的隔膜都这样释然了。
白若夏更为尴尬,往沙发角上挪去,在这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她居然成了他们的催化剂。莫名的,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烦躁,面色也变得冷漠起来,其睿对这个家的意义算什么?自己看着尚且不舒服,更遑论其睿?
偏巧,楼梯上,沈其睿把楼下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白若夏低着头,像是害羞的模样,让他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朱琼居然有让若夏和沈其巍相亲的心思?
当他沈其睿是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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