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琼跟沈定坤吵架了。
这对几十年的夫妻,从未吵得这么严重过。
沈其巍联系不上,朱琼只有把沈其睿叫回家来。
见到沈其睿,沈定坤的脸一瞬就黑透了。
朱琼脸上犹挂着泪珠,刚才被沈定坤好一番指责,她心里憋屈,看着沈其睿,她亲手将他养大,如今却是跟她一点儿也不亲近。为人母亲,即便沈其睿是那样的身份,她心里也不是不痛。
但是眼下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她不能容忍钟芸回来。
钟芸,才是沈其睿的生母。
“其睿,你回来了,坐吧。”朱琼的口吻那样淡,却透着几分和蔼亲切。话音刚落,她想到沈其睿这些年与她的生疏,鼻头又是一酸。当年为了让沈定坤认同她进这个家,她对沈其睿可谓是掏心掏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宠。
现在当年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长大了,不叫她妈,那个爱着她的男人,如今也对她翻脸了。
女人的一生,真的可悲。
长身而立,沈其睿几步便坐到沙发上,双腿微微张开,长臂搭在沙发上,淡蓝色的眸子在沈定坤和朱琼之间打转。他忽而凉凉一笑,极为讽刺的说道:“怎么?现在自食恶果了?当初你抛弃我妈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天?”
他嘴里的话说出啦是风轻云淡的,可说出的内容却是诛心的很。
“你懂什么?回你自己房间去!”沈定坤还在气头上,他没想到杜佑薇进沈家是朱琼一手操办,朱琼存了心思要以婚姻化解沈其睿心头的怨恨,让钟芸回不来。他并不在乎钟芸,而是不喜欢朱琼这样轻视利用沈其睿的婚姻。
婚姻不是打牌,重新洗牌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在这条路上吃过亏,不想自己的儿子再错一次。
朱琼却不懂,她现在满心满眼都被当年的阴影笼罩着,听不得沈定坤一句解释。
“其睿,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也能感受得到,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妈她……”
她话还没说完,沈定坤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呵斥道:“朱琼!我犯的错,请你不要拿去惩罚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沈定坤,我真是眼瞎了才替你养了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那么多年!”
“朱琼,我妈,才是我爸的妻子,是你鸠占鹊巢。”沈其睿神色极淡,只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在深邃凌厉的五官上如同一颗蓝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他的话,让朱琼狠狠一震。
几乎是一瞬间,朱琼保养得当的脸上似有裂痕一般,她哭了笑,笑了哭,只看着沈定坤,眸中带痛的,说:“沈定坤,钟芸的事,你还想瞒多久?”
沈定坤沉默。
“你不愿意说你自己的窝囊事了吧?那现在呢,钟芸快死了你也不告诉其睿,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指使其睿来让沈家四分五裂么?”
她几乎声嘶力竭了,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瘫软在沙发上。
沈其睿越发不明白了,看着沈定坤颤巍巍的身子,他心下一乱,眸色更沉。
此时的另一边,白家,也是风起云涌。
白若夏私自订婚的事情,被白情传到了白闻声的耳朵里。
沈其睿不过是一个长得俊俏一点的破落户,想要占白家的便宜,白闻声是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儿毁在他的手里。
“跪下!”白若夏刚刚进门,白闻声便去瞧她手上的戒指,气得脸上的肉都有些抖。
白若夏惊了一下,忙把手往身后藏,走到沙发前,叫了一声:“爸,出什么事了?”
“若夏,你说你,婚姻大事怎么也不跟你爸爸和我讲一声,今天你瞒着我们去参加订婚宴,你知道多少人笑话我们白家没有家教么?”李慧在一旁煽风点火。
白情乖巧的选择默不作声。
白若夏忍,这事,她的确没有考虑到白闻声。
“我叫你跪下!”白闻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往白若夏身上打去。
“啊!”白若夏没有躲,不愿意跪,硬生生挨了白闻声一杆子,手臂上登时起了一道红印。
见着女儿挨了打也不服软,白闻声心里镇痛,他的若夏从小到大都温顺无比,他也从未动手打骂过她,如今却被一个男人拐走了心,成了这副样子,叫他如何不痛心?
可是更痛的,是看到白若夏手上的红痕,白闻声举起的手颤抖着放了下来,鼻子里冷哼一声:“戒指拿出来,这婚,你不能订!沈其睿,你也不能嫁!”
“为什么?爸,我跟他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戒指都戴了,她再退回去,会伤了他的心。
白闻声又不能去抢她手上的戒指,咬牙把心爱的球杆一摔,“不愿意给戒指就跪着,跪到你愿意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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