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巍在酒吧外的车里坐着,手臂搭在车窗上,夹着烟的一只手手指摁着额头,看着涌进酒吧的黑衣人和外面停着的一排排轿车,眸色渐渐深沉起来。
他那个厌倦豪门的弟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耐了?
酒吧的老板出来,看着沈其睿,吓得哆嗦。
晏楚带着人一间间包房的去查,一楼查完了没有要找的人。
沈其睿动作优雅的解开袖扣,将黑色剪裁有致的西服一脱,挽起一截袖管,捏紧了拳头。湛蓝的眸子在斑斓的酒吧灯光里,显得异常的冰冷。
他踏上二楼楼梯的声音,像黑白无常勾魂的脚步。
晏楚跟着沈其睿多年,从未见过沈其睿这般失控的样子。眼下也足以证明事态有多么失控,沈其睿回国后处心积虑谋划的东西,能不能得,就看这一次了。
白若夏是个极大的变数。
“不行!你们耍赖!这次该你们脱衣服!凭什么又是我和遥遥!”
沈其睿站在二楼的第一个包间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和白若夏的很像。
只是,脱衣服?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脱就喝酒!哪儿那么麻烦!”
喝酒?
冷眸一眯,沈其睿推开了门。
包房里很暗,沈其睿逆光而立,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身上立领的白衬衫让他看起来斯文清隽,特别干净儒雅,逆光的阴影里,棱角分明的脸隐约透着冷硬和戾气。
白若夏半眯着眸子,看到沈其睿,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竟又和几个醉汉开始摇色子。
她和陆遥被几个无赖缠住,白若夏酒量不行,但胜在聪明机警,而陆遥酒量不差,两人搭伙儿,白若夏摇色子,输了陆遥喝酒,赢了对方喝酒。
可也有脱衣服的。
几个男人有意要占两个女人的便宜,被她们早挡的烦了,光着膀子,也不管白若夏有没有赢,伸手就要去拉她。陆遥已经晕得七荤八素,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
白若夏抓着色子巧妙的避开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勾起唇角:“该你喝了!”
男人冷哼一声,“他们都喝醉了,你还装什么?正好办事!”
“滚!”白若夏低咒一声,伸手去拉陆遥,想要离开。
男人的手再次伸了过来。
这次她没有办法躲避了,心上猛地浮上一层悲凉。
沈其睿一脸平静的走过来,扫了一眼白若夏,薄唇勾得温文儒雅。几秒之内,只听那个男人闷哼一声,捂着手臂摔在地上,酒意清醒几分,问沈其睿:“你他妈是谁?敢坏我的事!”
“我是谁?”沈其睿沉铸的脸一寸寸冷下来,笑了似的:“我是她的男人。”
他指了指白若夏,伸手就将她抱到怀里,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眉头皱的更深,气不打一处来,就一脚踢在了倒地的那个男人胸口上。
咔擦!
力道之大,男人哀嚎起来:“我的肋骨断了!”
沈其睿不管这些,蓝眸直往外冒寒气。晏楚带着人上来,把沈其睿的外套递给他,便领着人清理包房。
“都丢到海里。”沈其睿把衣服给白若夏披上,一个公主抱抱着她离开,冷不丁又吩咐了一句。
晏楚缩了缩脖子。
兄弟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汇,又默契的分离开。
沈其睿抱着白若夏坐上后座,车窗半降,沈其睿小心翼翼的捧着白若夏的脸,用水打湿手帕替她擦脸。
没有想到沈其睿会对白若夏宠爱至此,沈其巍眸光越发深邃,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抱紧了白若夏,沈其睿暴躁的情绪才算安定了些,他缓缓开口:“陆遥喝趴了,我去的时候,他们在玩脱衣游戏。”
沈其睿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但也算是事实,只是落在沈其巍耳里,莫名的刺。
沈其巍会下车去找陆遥,沈其睿并不觉得意外。
怀里的女人感觉到温暖,一个劲的往沈其睿身上蹭,温软的肌肤贴着沈其睿的,传来异样的温度。沈其睿轻轻拧眉,打了个响指,外面一排轿车里下来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走到沈其睿面前。
“开车。”
沈其睿带着白若夏离开。
而后出来的沈其巍抱着陆遥,差点骂娘,车让沈其睿那小子开走了,这个点又不好打车。沈其巍的脸黑得可怕,弟弟总爱摆他一道。
最后还是晏楚点头哈腰的用保镖们的车送沈其巍离开。
回到公寓。
沈其睿把白若夏扔在了浴缸里,她浑身通红,一个劲的往冰凉的地方蹭,嘴里嘟囔着:“其睿其睿……”
“白若夏,你给我清醒一点!”白若夏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沈其睿一个不注意她就往下沉去,差点没憋死,这可把沈其睿吓得够呛。他一把拎着白若夏的衣领,将她拽起来,拍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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